这一路上,周全一直在想,假如自己是凶手,那到底得出于什么心理状态,才能对老七下手这么重。
光是看老七的尸体,跟那头猪的尸体,同样是从咽喉下部扎进心脏大动脉的,估计也就用不上一分钟的时间就能把血给放干净了。
手法跟杀猪童的手法几乎相似,这不能说是杀猪童做的,但凶手极有可能是个杀猪的。
一切条件都在说明老七的死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
周全他自己也感觉身边始终有人在跟着他,而且多次想要对他动手,却碍于没有好机会屡屡放弃。
危机四伏,周全心中有数,却无法让自己真正的脱离被人跟踪伤害的现实。
一条大河,在距离老七家五六公里的地方出现。
大河足有四五十米宽,河水湍急,看起来不太适合钓鱼。
周全往河水的上游看去,发现有个地方的水势很平稳,比较适合钓鱼。
他主动走了过去,又伸手抓了一把河滩上的沙子,结果他还是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陷入了死胡同。
周四问他:“你到处抓沙子干什么?”
“毛驴的蹄子上有黑泥,应该是河滩旁边沾到的,而且我怀疑老七是被人杀了之后,用毛驴驮回来的。”
“毛驴?”
周全点头:“确实如此,我觉得凶手用毛驴驮着尸体回来是最合理的。”
“那兄手为什么要把猪身子跟老七的身子调换?”
“这个现在还没想明白,但咱们首先要弄明白的就是第一杀人现场在什么地方,所以我要找黑泥的水边。”
周四冥思苦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附近哪里才有那个地方。
周全拍了拍手道:“算了,这趟算是白来了,这么大的河,不是黑泥也正常,等唐杰来验尸之后,再好好的琢磨琢磨。”
周全站在河边,眼前闪现出老七钓鱼的场景。
一个喜欢钓鱼的人,大部分都很有城府,很难说能与谁发生纠葛,导致这种灭顶之灾。
如果真的像周四所说的那样,老七之前是个打手,回归了安静的生活之后,那也一定是不问世事,更没有机会与谁结下梁子。
这样看来他的死,应该不是什么新来的仇恨,反倒是更像之前他做打手的时候留下的死结。
回到了老七的家中,周全发现有不少村民都在向里边张望。
有人就嘀咕道:“真是可惜了,老七这么好个人,怎么就被人杀了?”
“谁说不是呢,我还欠他两条鱼钱没给呢,他也不急着要。”
“那你可得给他多烧点纸钱,我可听说他是被人折磨了,脑袋都给搬家了,换在了猪身上了。”
“啥?”说话的村民下巴拉得老长,他嘀咕道:“我说这两天他家的猪晚上不哼哼的了,原来是跟他一起归西了?”
“你说是不是他家的猪闹得毛病,我可听刘寡妇说了,他家的猪从养上之后,老七可就没好过,不是脚断了,就是掉河里了,这玩意挺邪乎的。”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周全听的也很认真,他感觉在这些话里边,多多少少能了解到老七的一些真实现状。
他低声的问了句:“你们说的刘寡妇为什么这么说?”
两个村民扭头看了眼周全,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是谁?”
“哦,我是安东来的警署顾问,就是调查这个案子的。”
“刘寡妇啊,就村头第一家,又黑又胖的那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