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璿玑半躺半靠在床榻上,春桃一勺一勺喂他喝甜羹,时不时帮他擦一擦嘴角。
容璿玑的目光紧盯着春桃的脸,春桃被他盯得俏脸绯红。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对坐,时不时对视一眼又很快挪开,竟也别有一番不可言传的情愫。
容璇玑进到弟弟卧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番情景。
“又跟春桃撒娇了。”容璇玑无奈地笑着,坐到弟弟床边。
春桃见是家主来了,知道她与小公子有要紧话说,欠了欠身,将餐具都收拾了,再次欠身行礼,转身出去了。
“消息已经传到康州去了。这几天我们突然停了动作,阿横和茕茕都吓了一跳。最近阿横会调整莫氏的策略,以巩固为主,进攻为辅,当然会侵占一些原本划给我们的东西,待你伤愈之后再行抢夺回来。之后阿横会卖给青氏一个面子,请青家主出面做保人,帮助两家完成谈判和最终的利益划分。”
容璿玑听了,点点头,又有些抱歉:“幸好没有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了两家乃至两州的大事。不然……”
“这是意外。”容璇玑安慰弟弟,“也是怪我,忽略了你的安全。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出手偷袭暗杀。”
容璿玑抓住姐姐的手:“让姐姐担心了。”
容璇玑拍了拍弟弟的手:“元凶已经抓获。家里的意思呢,自然是要明正典刑,杀一儆百。我也同意了。我知道你心善,难免恻隐,但这件事还是得听家里的,不要多说话。”
容璿玑叹了口气,他是受害人,差点丧命,没有必须原谅对方的道理,哪怕他想说罪不及家人,想说必然事出有因,想说眼下西南正乱不宜重典。但他心里也明白,无论站在姐姐还是容氏的立场上,这件事都要严惩,甚至是加倍的严苛,这是斩草除根,更是做给人看。
“那姐姐审出他们为何要对我动手了么?”容璿玑问道。
容璇玑点了点头:“云川码头本来归冯氏所有。冯氏全族上下的开销,乃至整个云川百姓的收入,都依靠这个码头。之前公孙氏动手,将码头的控制权夺走,后又被你夺回。但聚州新规,水路上的利益暂时划归容氏统一管辖。收入也交由容氏收缴和分配。这样一来,冯氏和整个云川的生计,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容璿玑叹了口气,此事是他经手,详情自然知晓。在他看来,冯家主可能是有些误会,或者说是传话的子弟没能把话说明白。容氏说的统一管辖,并非是要夺走冯氏和云川赖以生存的码头,而是将钱财从容氏手中过一道,便于卫护和统筹。码头营收还是全部归冯氏所有,容氏一分都不会要,只是周期会长上十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