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顾小侯爷不但要自己逃学,还要拉着同学一起逃!
容允浩听到她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澜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澜红唇上扬,双眸明亮:“跟着我走便是。”
容允浩看着顾澜的脸,毫不怀疑,一下子从座位窜下来,然后拉着容宝怡的手撒娇:“阿姐,我们走吧!走嘛走嘛,我们去找爹爹。”
宝怡历来都循规蹈矩,做事认真严谨,从未做过逃学这种事,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听到小世子的撒娇,她心里有些犹豫,又有些意动。
顾澜看着她,说:“长乐县主,想一想你射箭那日。”
容宝怡双眸闪烁,不由自主回忆起那日的情形,指尖微微发颤,似乎还能想回忆起弓弦在指腹绷紧的感觉。
那是自己第一次射箭,原来她真的不输于那些男儿——
韩萱儿听到顾澜的话,激动的站起来:“顾小侯爷说得对,我也出去,我还没见过王爷呢!”
顾澜:......
“安柔县主就别凑热闹了,乖,去读本恬静的书吧。”
韩萱儿第一次听到顾澜这么温和的和自己讲话,脸色一红,整个人有些醉。
二皇子在一旁见此,冷笑一声,道:“顾澜,你这是在撺掇浩弟和长乐抗旨。”
顾澜对他扬了扬眉毛,反问道:“那又如何,要么二皇子杀了我?”
她的声音平静如止水,透着丝丝寒凉。
二皇子表情一噎,不再说话。
容妙嫣却少有的有些沉默,眼角的泪痣微微跳动,不知想到了什么。
逃学,出宫.......
她摇了摇头,摈弃了心中的杂念,眼神严肃了几分:
“顾澜,若是从前逃学也就逃了,可是今日,是父皇亲自下旨让睿王去处理军务,宝怡在宗学学习,两人不得见面,你若是带宝怡逃学,就是违抗圣旨。”
“正因如此......”顾澜放缓了声音,俊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澄澈的眸子仿佛含着一泓春水,勾魂夺魄,“才更需要公主殿下帮衬一二。”
一瞬间,容妙嫣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动若擂鼓:
“......走吧,不送。”
说完,她冷着眸子看向二皇子:“容祁俊,今日你别离开本公主的视野,你要是敢去通风报信,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二皇子一脸惊恐的摇头:“我不通风报信这事儿也瞒不住啊。”
容妙嫣眼角的泪痣微扬:“嗯,可是本公主只想盯着你。”
二皇子打了个哆嗦,再次闭嘴。
容宝怡终于站起身,却仍犹豫要不要出去。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悦耳的声线:“县主,小侯爷,你们走不走,我家殿下都在外面等好久了。”
容宝怡抬起头,看见那日救自己的小太监正站在懋勤殿之外,清秀的娃娃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好像有感染人心的魔力。
“走!”
她下定决心,拉住容允浩的小手,走了出去。
顾澜跟在两人身后,在本来要离开的时候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妙嫣面前。
顾小侯爷俯身在宁安公主的耳边轻声询问:
“妙嫣,有什么要我从宫外带回来的?”
容妙嫣本来镇定的面容一下子掠过几分慌张,双颊绯红。
“嗯?”顾澜又问。
难道她看错了?容妙嫣对皇宫外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向往?
“我......我听说......本宫听宝怡说,喜鹊街的糖人,栩栩如生......”她故作镇静,轻声回答。
容妙嫣从小到大,还没有出过一次皇宫。
哪怕她是大燕唯一的公主,哪怕母后宠爱,父皇关心,她仍是个女子,在没及笄以前,并没有宫外的公主府。
所以,容妙嫣只能听着容宝怡和韩萱儿她们的话,向往着宫外的生活。
顾澜点了点头,随即后退了几步:“好,就做个和公主殿下一模一样的糖人。”
说完,她就跟上了宝怡几人离开。
容妙嫣握紧了拳头,脸上的温度很久很久也没有褪去。
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要为她带宫外的糖人。
过了一段时间,秦正笏走进懋勤殿,一脸疑惑的看着第一排的空座位,然后环视四周,发现后面也少了两人。
“长乐和小世子......还有恩,顾小侯爷和容珩呢?”
二皇子在容妙嫣“你敢多说一个字就等死吧”的眼神中捂住自己嘴,不敢说一个字。
容妙嫣叹了口气,道:“正笏啊......”
秦正笏吓得差点跪下,连忙后退行礼:“公主殿下折煞下官了!”
他和容妙嫣同窗几年,没说超过十句话,怎么今日容妙嫣对他态度大变?
妙嫣笑了笑,眼角的泪痣让她恬静的面容多了几分妩媚:“是这样的,顾小侯爷和宝怡他们呢......路上马车撞了,嗯,要晚点才能来。”
韩萱儿:这理由还能更敷衍一些吗?
容妙嫣一个冷艳的眼神扫过来,韩萱儿点头称是:“嗯对,我来时候亲眼所见!”
顾澜五人离开懋勤殿,便停了下来,躲到一处墙角下。
小世子低声道:“澜哥哥,我们怎么逃学呀?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前面那些侍卫又都认识我们,是不会放我们出宫的。”
顾澜单手合并放在眉头,极目远眺,看见了远处的东华门。
门口,有着好几名侍卫站岗,神情十分严肃。
就算除了东华门,外面还有宣武门,更是戒备森严。
硬闯出去......她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仗着身份没什么,可是偏偏带着一名少女一个男孩一个太监和一个少年......
这阵容也太夸张了,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皇帝微服私访。
顾澜想了想,压低声音问容珩:“珩兄,你之前偷溜出宫有经验,一般是从何处爬墙?”
容珩一脸冷漠:“我从不爬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