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十七夸了顾澜那么多条,她都显得格外淡定。
没想到容珩一句话,就让顾小侯爷的脸奇异的红了一下。
顾澜脸颊一热,心道,珩兄真是越发放飞自我了,谁是他家的啊......
军帐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一众直男,忽然感觉自己有些饱。
半晌,李元驹压抑着怒火问道:“容五公子刚刚说什么?你的意思是,顾澜能打赢本将军?”
顾澜:真奇怪,他听清了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耳聋你就去治,当将军的人怎能聋呢?”
李元驹:“......”
顾澜看了容珩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既然她在珩兄和十七心中,都这么好,她也不能让他们失望。
“走吧,李将军刚刚说自己武功盖世,那咱们打一打,你赢了,我绝无二话任你差遣,输了,你,就给我乖一些。”
顾澜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别说是营帐内,就是在外面值守的亲兵,也都听见了她的话。
“顾澜,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李元驹握紧拳头,冷哼一声,拔腿走了出去。
两人走到军营外的一处空地,营中士兵们闻讯被吸引过来,将他们围了起来。
他们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很多都身上带着伤,气息萎靡,可是,见到顾澜轻松的姿态后,又不由自主精神一振。
肃翊见此,若有所思的说:“这般提升士气,顾小侯爷倒是个聪明人。”
容珩骄傲的勾起唇角:“自然。”
肃翊严肃的面容多了一丝小心翼翼,小声说道:
“属下多年没见殿下,万万想不到,殿下您竟然是个......属下记得,您小时候不是还挺喜欢跟漂亮小宫女玩的么,您这样做,想过萧家会绝后吗,呜呜。”
容珩冷着脸,一本正经的回答:“别胡说,我从来不和宫女玩......也不跟太监玩!至于绝后一事,别担心。”
肃翊眼前一亮:“殿下难道和小侯爷并不认真,还是会为萧家传宗接代的?”
容珩:“我是说别担心,我姓容,萧家早就绝后了。”
“......”
场上,李元驹厉声道:“顾小侯爷,刀剑无眼,等会儿打起来,你可别怪本将军伤了你。”
顾澜吃完蜜饯,拍了拍手,声音悠然:“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元驹手持环首大刀,他自幼习武,生的高大健壮,又戎马多年,一看就武功高强,气势不凡。
反观顾澜,只是个还未及冠的清瘦少年。
她并未着甲,墨发白衣,朱红色的发带很是飘逸,在阳光下,五官清亮得过分。
都说顾小侯爷不远万里来到南境,路上肯定经历了风吹日晒,可她一张俊美清隽的面容仍旧白皙如玉,不像是三大五粗的将士,而像花间饮酒,唇红齿白的风流公子。
围观的人的,都为顾澜捏了一把汗。
若不是前天亲眼见到顾澜浴血奋战的模样,他们说不定此刻就对她集体嘘声了,现在,也只有一小部分士兵将领,还相信顾澜能打赢李元驹。
十七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澜,却不经意,见到顾澜朝容五公子笑了一下。
他们,真的很般配......
十七的眼眸黯淡了一瞬,很快就振作精神,鼓足了全身勇气,激动的喊:
“公子,你是最厉害的!”
顾澜侧着头,朝她微微一笑,声音清冽而蛊惑:“不必喊,费嗓子,等会儿喝点水润润。”
十七红着脸点头。
众人:好像被断袖包围了。
容珩: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对女孩特别双标的臭男人。
十七取来顾澜的虎头湛金枪:“公子,你的兵器。”
顾澜瞥了一眼李元驹手里的环首大刀,道:“不必,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本公子用枪,怕有人觉得我拿长枪欺负人。”
说完,她一脸淡定的拔出睿王送的龙泉宝剑。
周围都是南境的将领,如何不认识容朔的剑?
这把剑从前王爷日日佩戴,从不离身,只是半年前回京一次后,就不知去了何处,他们还以为王爷是送给小世子了,没想到.....
呃,的确是送给小世子了,只不过,不是他们想的那个。
“李将军,”顾澜握着龙泉剑,强调道,“你看,是你在违背王爷的命令。”
她这么说,就是为了告诉其他人,容朔本来就认定让她统领鄞州军务,不是她主动挑衅,而是李元驹不服气,她才会跟他比武。
“小侯爷,看刀!”
李元驹被她激怒,挥刀砍去。
顾澜翻身躲过,横剑抵挡了一下,刀剑相撞,迸发出一道激烈的火星。
她反手发力,龙泉剑划过一道金芒,反而将李元驹震退几步。
“一剑。”
顾澜的声音清淡,眼神从容而淡漠,仿佛将眼前的人视作无物。
“你说什么?”李元驹压抑着胸口纠缠的内息,嘶吼着问。
他盯着这张绝美而冷冽的容貌,不由想起了当年顾承昭教训他时的样子。
那个男人也是白衣飘飘,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下起手来却毫不留情。
而现在,顾澜亦是如此。
他打不过顾承昭,难道还打不过他儿子吗!
“两剑。”
顾澜又说道,她双眸一凛,身子前俯,霎时间,已经化作一道白光朝他冲去。
下一刻,众人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嘭”的一声,李元驹已经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鲜血,手中的环首大刀都无法拿稳。
而顾澜手里的龙泉剑,轻飘飘的悬在李元驹瞳孔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