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爷,要么咱们坐下说,毕竟,这山尖风也挺大的,县主你是不是也挺冷的。”
谢昀望着面前这几人,小心翼翼的劝道。
他现在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可能活不到太老。
一想到自己回京后,还要给睿王送信,谢昀更加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
容朔听从他的建议,坐到了路边一块石头上生闷气,脸上易容的粉底噼里啪啦掉渣。
小酒挠了挠头,低声道:“王爷若不相信,可以亲自验证——”
容朔拔刀:“我立即砍死你个禽兽!”
天知道他看见他的宝贝女儿跟一个野男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痛;
天知道他发现这个野男人是太监的时候,他差点晕过去!
然后这个野男人又告诉他,他是个真男人!
容朔现在的心情,比当众遭遇刺杀还复杂。
容宝怡也十分震惊,但是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在小酒耳边轻声道:
“我不信,你能让我验证一下吗?”
“......”小酒红着脸躲到一旁。
等众人都冷静下来,容朔要继续回京城,而容宝怡则仍旧选择去南境。
她拿出曾经容朔交给他的那枚,可以号令京城五百守军的令牌,说,哪怕是在容朔生死未卜,她决定前往南境时候,她都没想要动用这枚令牌。
她想凭借自己的努力,真正的帮到顾澜,肩负起曾经大燕睿王身上的重担,而不是靠睿王之女这个名号。
容朔笑了笑,将令牌又塞回她手心。
夕阳西下,容朔望着那一黑一白两匹马渐渐远去,一直挺拔的身躯,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岁。
他厌恶了征战,厌恶了打仗,也疲惫于永无止境的付出,更对皇帝和太后心灰意冷,因为想见母亲,自私的永远离开了南境。
而他的女儿,却主动去往那里。
原来,宝怡比他更有勇气。
鄞州城,随着这些日子百姓和将士们忙碌的加固,比从前更加高大雄伟。
春风吹起城墙上高耸伫立的黑龙旗,另一侧,王旗仍旧跃然高擎,看见它的人,却都眼含一抹悲痛。
“小侯爷,陆剑带的魏国援兵,三日内应该就能到达鄞州,沿途的温城和来广二城的城守......已经开城投降,陆剑发出消息,献城者加官进爵,守城者,屠城。”
肃翊的语气沉重,眼神格外幽深。
温城和来广城都是鄞州附近小城,守军不过千,鄞州即便支援,也没有意义,在屠城的威胁下,他们投降也是正常的。
唐战补充道:“据斥候来报,陆剑一共带三万步卒,一万水军,三万辅兵,再加上他们原本守在城外的,号称十万大军。
水军如今出现在岭港附近,潞州太守害怕他们攻打岭港,请求我们支援。”
南境有许多渡口,其中岭港连接着潞州和鄞州,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这里一旦被魏军攻占,潞州就会和之前鄞州一样,成为一座孤城。
顾澜转过头,看向城内的百姓与巡守将士,眼神锐利。
如今城内,粮草还算充足,但真正能打的将士,也只有两万人。
“岭港不能有失,既然他们还没开始集合,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肖安,你带两千弓箭手,埋伏在潞江上游,放火箭射杀魏军前锋,先挫一挫他们的锐气,然后直接撤进岭港内帮太守守城,他们的目的还是鄞州,短时间内不会攻打岭港。”
“是!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