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散尽,一头金虎在月色下显露真身,庞大凶悍的微微喘着气伏在宁星意身边,看起来非常骇人。
“我操?!”
一声尖叫撕破夜空,将惊呆了的众人重新拉回神。
“我靠那是什么???老虎???还是金色的?等一等,这不是宁哥的精神体吧!!!操好酷!!!果然是我的宝子,选他不亏姐妹们!!”
“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猛精神体!果然是我宁哥,精神体都比别人A,这么一看我的浣熊顿时怂起来了。”
“等一等等一等,这个力量……是哨兵吧?宁哥不是向导吗?”
“对哦,操谁瞎造谣,害得我失恋了六个半小时,你妈的赔我眼泪!”
“不是,刚才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一股超强的向导之力?还有刚才我陷进去的那个是精神图景吗?好强啊,我连感觉都没感觉到,就一瞬间织起来,把整条街都笼罩了?”
“我也是,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了,那种恐惧感我从来没感觉到过,是什么人放出来的,在现场吗?”
众人环视一圈,没看到有谁可疑。
宁星意掐着谢非的脖子,轻舔了下齿尖轻笑,“喂,搞点儿?”
谢非被拽进精神图景的那一刻就吓瘫了,千万条精神触手将他瞬间缠缚,死亡的痛苦当场笼罩。
他连叫都叫不出来,极度的痛苦几乎将他淹没,传言中强大的向导是具有攻击性的,且比哨兵更加恐怖,甚至能操控哨兵的意识。
他现在信了。
“你……你使诈,你根本不是向导!”谢非的身体还在不自觉发抖,总觉得那头老虎已经快要舔上他的脖子了,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咬断。
恐惧从脚底攀爬而上,他双腿哆嗦快尿出来了。
宁星意看他这怂样一下笑了:“宝贝儿你怎么这么乖,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好歹也亲自问问爸爸啊,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向导了?啊对,刚才你不是也不承认我是向导么?怎么?听见我不是向导就怂啦?没种的废物,只敢欺负向导?”
谢非说不出话,宁星意身上隐隐往外散发强大的哨兵精神力,他明明就是个哨兵,刚才连个精神力都是散的,为什么突然爆发了!
不光是他,还有一股恐怖的向导之力在看不见的地方盘踞,等着吞噬他。
“你骗我!”
宁星意低头笑:“净胡说,打不过就喊爸爸认输啊,又不丢人,怎么还开始乱甩锅了?调皮。”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群被宁星意揍翻的哨兵,谢非咽了咽唾沫,“你故意引我来?我以为你有多光明磊落,居然也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天地良心,你跑我们学校找我挑战,怎么还成我引你来了。”
谢非哑口无言,确实是他去慧宇挑衅的,可那是他听说了宁星意是向导才去的,谁知道他居然是个哨兵,还是这么强大的哨兵。
“那你为什么这么爽快?为什么今天就来?”
“这话说得的,教训你还要挑日子?今日事今日毕懂吗?怎么上的课,丢人。”宁星意用手背拍拍他的脸,眸光里全是戏谑。
谢非憋得脸都要青了,在心里疯狂辱骂宁星意。
“来,喊句爸爸让我高兴一下,放了你。”
谢非宁死不屈的别过头:“你他妈做梦,有本事放老子起来再打!我就不信你还能赢!”
宁星意叹着气摇头,“瞧你,这不服输的性子,真像我。”
谢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操!宁星意我操……”
宁星意松开手,掐住那头小泰迪,低声说:“你想操/我?乖乖,胃口挺大啊,来,展开说说你想怎么操/我。”
谢非有苦说不出,索性不说话了。
宁星意松开手,在他的校服上蹭了蹭,然后站起身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朝凌初扔了过去,“宝贝儿,给大家念念。”
凌初有些茫然,接过纸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觉醒报告,宁星意已经在星历二零六八年八月十三日成功觉醒为……哨兵???!!!”
围观人群已经不会更惊讶了,本来担心宁星意的人恨不得先给自己一巴掌,这人哪里需要担心了,应该担心的是谢非他们好不好!
此时最懵逼的人是沈渐,他从刚才精神图景覆盖的一瞬间就呆了,陆珩姜是向导?
这人怎么他妈的是个向导?他俩人一块穿开裆裤长大的,他怎么不知道这人是个向导?
谢非吃了亏,撂了句狠话悻悻走了,人群也慢慢散去。
宁星意动了动胳膊,捡起地上扔着的书包。
凌初冲过来就要抱宁星意,被他一伸手抵了回去,“干嘛呢,哨兵向导授受不亲,咱俩现在有鸿沟了,注意点儿形象。”
凌初受伤的捂了捂胸口,“说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呢,我手里爱的号码牌都举好了,你居然反悔了,太伤人家的心了QAQ。”
宁星意也不是故意推开他,只是自己现在精神力全都充斥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怕一时收不好伤着他。
“好好好,选你选你。”宁星意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撕开了塞进凌初嘴里,顺势揉揉他的脑袋。
凌初嘿嘿一笑,含着棒棒糖在他旁边一边傻笑一边抱怨:“你觉醒成哨兵居然都不告诉我,我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真的是向导呢,害得我差点要冲过去跟谢非拼命!”
宁星意伸手蹭了蹭嘴角的伤口,嘶。
“宁哥,你的精神体居然是脑斧!好酷,再放出来看看呀。”凌初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两只眼睛几乎都要放光了。
宁星意轻吸了口气,义正言辞的教育他:“小朋友,别整天把精神体放出来让人当猴子观赏,我们要高冷,别整天出来摆摊儿,明白吗?”
凌初用力点头,果然强者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这境界就是高。
宁星意双手都在发抖,不是他不想放,是根本凝不起来了。
这场架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要不是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安抚,他今天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宁哥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这一身的伤看着好严重啊,要不要让我的小兔子安抚一下你?”
“不用,我们强者是不需要向导的。”
宁星意在心里长叹,小宝贝,我怕自己把你的小兔子弄死啊。
你太弱了,恐怕安抚不了我。
“哎?你脖子这里,好像轻一点了?是愈合了吗?”凌初个子矮一点,微踮起脚扒开宁星意的领子,指了指某处说:“早上我看这儿好像特别严重,都流血了,现在居然连伤口都没有了!哨兵的恢复能力好强啊!是有人安抚过你吗?”
宁星意下意识转头,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陆珩姜。
他现在五感极强,能将陆珩姜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冷白的灯光将他笼了一层清辉,看起来清冷又疏离。
宁星意不自觉看了眼他那双白玉雕刻而成的手指,想起那个无形的,带着凉薄的“手”。
上午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真的有感觉伤口都在寸寸愈合,如同浸润山石的冰冷泉水流淌淘澄,将被他自己抓伤的痕迹寸寸覆盖,轻轻描摹,拂去破损,恢复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