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嫔觉得这件事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但是白如意却觉得这件事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
现在,顶多就是迈出了第一步,将令嫔从见不到阳光的秋菊宫搬到了宽敞明亮的麝月宫。
这也算是给了令嫔一些生活的希望,让她从之前的悲伤中,暂时地走出来了。
但是,后面的路还是很艰难。
后面,她还要揪出藏在幕后的季贵人。
一个小小的贵人,居然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如此放肆。
白如意最看不起这样的人,在这偌大的后宫中,虽然为了上位,大家各凭本事,但玩这种阴招,搞陷害,搞破坏,对白如意来说,实在是有些不齿。
白如意和鸾景深离开了麝月宫,开始商量着怎么将这件事给揭发出来。
鸾景深说:“这件事,千万不能大意了,一定要小心妥善地处理,否则,极有可能会被给令嫔带来灾难。”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人?
所以,若是要动手,就一定要果断,一次打到七寸上去。
白如意想了想,“这件事,想要将背后的季贵人揪出来,就还是要从菱花的身上下手。”
鸾景深看了看她,眼睛里却是亮了亮。
他说:“菱花的话,她说从进宫就跟着令嫔,也就是说,她在宫中就只有令嫔一个主子才对。”
白如意说道:“但是,昨晚的事情却是表明了,她的主子是季贵人,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她是季贵人特意安排进宫,放在令嫔身边的卧底呢?”
如果是特意安排在令嫔身边的卧底,那季贵人就真是心思歹毒了。
她这是跟令嫔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让她这样迫切地想要拉垮令嫔?
好在,令嫔之前识破了季贵人,因此,季贵人就不好再直接动手,只能是靠着菱花。
但是,菱花下手就没有季贵人那么干脆利索,她也不敢太过于暴露了。
如果太暴露,或许是会将令嫔害死,但是宫中势必不会罢休,若是查下来,别说菱花,就算是季贵人,或许都难逃一死。
因此,季贵人便安排着菱花,慢慢地让令嫔出现各种问题,让大家都觉得令嫔病了,尤其是在失去了孩子之后,令嫔的精神状态就不好了。
而菱花又利用那只黑猫,不断地惊吓令嫔。
让令嫔睡不好,精神恍惚。
甚至,她还有可能会在令嫔的食物中,掺一些药物,摧残着令嫔的健康。
如此一来,令嫔的状态就一天不如一天,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根据白如意的推测,现在应该是令嫔将要被处理掉的时候了。
她现在的状态,已经让整个宫中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并且,为了让大家都相信令嫔病得很严重,所以,菱花还跪求白如意前来看病。
现在白如意也给令嫔看了病,若是这个时候,令嫔死了,那宫中的人,大概也只会觉得是令嫔病得太严重,连白如意都没有治好。
白如意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会给令嫔安排好的寝宫,还给她重新安排了九个下人。
菱花暂时不能动,只有等季贵人被揪出来之后,才能决定菱花的去留。
而此时的季贵人寝宫中,季贵人正在跟那两个嬷嬷说着话。
“娘娘,真是太奇怪了!您猜怎么着?”
“姚嬷嬷,怎么着?”季贵人刚刚午睡起,洗漱了,坐在镜子边上描着眉。
姚嬷嬷恨恨地说:“令嫔离开了秋菊宫了。”
“哦?搬去哪里了?”季贵人继续描眉,她每天花费时间最多的事,就是描眉。
她要是心情好,能从早上坐到晚上,就坐在镜子前面,慢慢地描着她的眉毛。
“麝月宫。”
姚嬷嬷这话刚说完,就见着季贵人的手一颤,眉笔直接从她的眉毛上画了下来。
精心画了大半天的眉毛,就这么毁掉了。
吓得边上嘚啵嘚的姚嬷嬷,也都瞬间不敢吭声了。
季贵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说什么?她居然搬去了麝月宫!”
“是……是的……”
“凭什么?”季贵人怒喝了一声,气得将手中的眉笔都扔了。
“令嫔这个贱人,她怎么可以搬去比本宫更好的住处呢?”
“要知道,麝月宫,那可是四大妃子才有资格住的地方,她凭什么?她何德何能?皇上为何要这样地偏爱着她!”
“听说,”姚嬷嬷颤巍巍地说,“老奴听说,自从白如意给令嫔看了病之后,这令嫔就跟走了运似的,立刻就搬去了麝月宫,您看,其中,是不是有异?”
确实,令嫔自从被白如意看上,那人生可不就跟开了挂一样吗?
但是,被白如意看上的人,本身就应该是有可取之处,还有,将来也一定要有一颗感恩的心,要甘心为白如意排忧解难。
季贵人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狠狠地说:“本宫服侍皇上这么多年了,皇上连个嫔都不给本宫,更不要说妃了!”
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啊,人家令嫔,随便混混,就是个嫔,现在还搬去了麝月宫,想必很快就要被赐封为妃了吧?
这还得了!
季贵人真是越想越生气!
“刚进宫的时候,本宫跟她一起入的宫,她直接就被赐封成了嫔,而本宫呢?只是一个贵人,这么多年了,我依旧只是一个贵人!”
她说着,心里的委屈与难受,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哭着,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将那张刚刚涂了脂粉的脸,又弄花了。
季贵人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将她自己捅得一阵剧痛。
她一直仇视令嫔,就是因为令嫔什么都不如她,却什么都比她好。
这种强烈的嫉妒心,让她有些扭曲了。
她忘记了一点,就是在这个宫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的,包括她们。
她嫉恨令嫔,其实是错误的。
季贵人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更没有被赐封,她应该要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而不是将注意力都放在那个一直比她幸运的人身上,更不能想着,要怎么将这个幸运的人拖下水。
甚至,是毁掉她!
季贵人也并非觉得,将令嫔毁掉了,她就能成功上位了,就能获得皇上的宠爱了,不是这样的,她就是单纯地嫉妒心作祟,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至于别人能不能得到,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了。
姚嬷嬷说:“娘娘,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尽管令嫔住在了麝月宫,但是并不代表着她能一直住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