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的话深得鸾景深的赞同,“这样的人,做了这么多的恶事,如果就那么轻松地就让他死了,那太便宜了他!”
这样的人,就应该饱受折磨而死。
“等药效散了之后,他会全身的骨节溃烂,慢慢死在监牢中,也算是为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报仇了。”
白如意的话,淡淡的,她可以仁慈,但是她也有怒火。
看着鸳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凄惨,她就决定要严惩阮荣。
这只是她看见的,且鸳鸯幸运,遇见了她,还有那些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卖儿卖女,只能自尽身亡,只能家破人亡的人,他们要比鸳鸯惨百倍。
阮荣必死,无非就是拖上几天而已。
现在他已经招供了,等鸾景深将罪状交给皇上就好。
白如意说:“一会入宫,我就不去了,我回府上等你。”
“好。”鸾景深看了她一眼,他能从她的眼中感受到不一样的情愫。
莫非是……今晚,他们可以睡一起?
想到这里,鸾景深不由有些小小的激动。
他先将白如意送回了王府,随后又入宫去。
正当白如意下车时,阮老爷突然从边上冲了过来,“景王殿下。”
阮老爷是太后一辈的,因此按辈分是鸾景深的爷爷辈了。
但是现在太后都不想搭理他们了,自己自然也不用太过于在乎。
“你找本王有什么事?”
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阮荣的事情来的。
“殿下,”见着鸾景深这样保持着距离,他也不敢托大,“不知道荣儿他……”
“他已经招供了,”鸾景深淡淡地说:“等本王将罪状呈交给父皇,就可以由父皇发落了。”
“殿下,荣儿他年轻不懂事,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还请殿下不要难为他。”
鸾景深白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他今年已经快四十岁了,年轻?比本王还年轻吗?”
阮老爷赶紧说:“殿下,求您看在阮家就这一根独苗的份上,不要伤了他呀。”
鸾景深冷冷地说:“此事,该由天龙王朝的律法来断,而不是任何一个人来决定的!否则,要律法有何用?”
阮老爷两眼怔,不知该作何回答。
鸾景深摆摆手,“你莫再来找本王。”
说罢,急匆匆地离开了。
阮老爷站在原地,看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他一回头,看见了白如意站在那里,目送着鸾景深离开。
“王妃!”他连忙跑了过去,“景王妃,麻烦您跟王爷说说情。”
白如意看了他一眼,“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敢插手王爷的事情。”
“您跟王爷新婚燕尔,这不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嘛,您给说句好话,王爷一定会同意的。”
白如意白了他一眼,“连太后都不敢插手的事情,你让我去管?我几个脑袋?”
一甩手,直接无视了阮老爷,回到了王府,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鸾景深进了宫,将罪状呈上,皇上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朕知道了,该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了。”
“是,论罪当株连九族,但念在是皇祖母的娘家,因此可以网开一面,只诛杀其一人即可。”
这已经算是法外之恩了。
对太后那边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只是,太后难免还是会有些难受,那毕竟是她的娘家,如此一来,她以后怕是再也不会去见娘家的人了。
古代的女子,对娘家可是有执念的。
她们若是在婆家好,会想着娘家的难处,若是在婆家难,就更怀念娘家的好。
如今太后这边算是彻底地断了。
“父皇,皇祖母那边,儿臣会去说清楚的。”
“你处理吧,你皇祖母深明大义,不会计较的。”
这原本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他身为皇上,是尽可能的脱身事外。
生怕跟太后发生什么不愉快。
鸾景深离开了御书房,去了慈宁宫。
不管怎么说,太后都是阮荣的姑母,这件事太后还是要知道的。
太后在见到他的时候,面色平静。
鸾景深说:“皇祖母。”
太后应了一声,“是为了阮荣来的吗?”
“是,”鸾景深说:“阮荣已经招供了。”
“你处理吧,他既然犯了法,哀家也不好说什么,免得落人口舌。”
太后不是不想管,若是别的罪行,她出个面也就算了。
但是这个事情,阮荣这边太过分了,她不好出手。
否则,对朝廷对民间,都不好。
日后,若是大臣们都这样做,那哪里还有公平正义可言?
倒不如狠狠心,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何况,她也知道,民间对她的行为已经有了不少的风言风语。
因为阮荣是用她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了。
严重的影响到了太后和皇室的威严。
因此,太后决定不插手这件事,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何况,太后也知道,鸾景深过来慈宁宫,并不是询问她处理的方式,而仅仅是通知她而已。
在鸾景深走后,宁嬷嬷问太后,“太后,您方才若是开个口,殿下或许是会给您留个情面的,您也不用这么难受了。”
太后摇摇头,“哀家不会那么做,如果让阮荣活着,那哀家就会被世人唾骂,更何况,阮荣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世上,都不好说。”
宁嬷嬷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言语。
太后苦笑了一声,“其实哀家也不是护短的人,还是那句话,哀家给了他们泼天的富贵,他们不珍惜,不知足,最终落了这样的下场,也是哀家管不了的。”
宁嬷嬷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很担心太后若是想不通,固执己见,从而恨上了鸾景深和白如意,那就不好了。
现在看来,太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大概过几天,太后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鸾景深在宫中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回到了大理寺。
刚回去,就听见阮荣死了的消息。
鸾景深带人去验尸,发现阮荣跟之前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变化。
之前鸾景深对他用了分筋错骨手,还有白如意给他注射的毒药。
让他面目狰狞惨不忍睹。
但是现在,他死了,脸上的神情却是平静的,仿佛睡着了一般。
鸾景深说:“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尸体整理一下,送回阮府去。”
“是。”
仵作验完尸,安排人给阮荣换了衣服,重新梳洗了一番,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动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