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个。”张秋雪把菠菜蛋花粥放到桌子上。
林霜只咂舌,“二嫂,你这……”
“吃。”张秋雪说,“你得知道,钱也好,粮食也好,都是挣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这说法新奇,知青们纷纷看过来,王亚芬更是笑,“张大姐,你这话新奇,我从小我奶奶就叫我省着点,省着点,念得我耳朵都长茧子了,要叫张大姐这么说,我奶奶说错了,哈哈。”
张秋雪也笑,“俭朴嘛,我倒也不觉得有错,只是你想啊,一碗米做一顿饭吃的饱饱的,下地的时候能收两亩地的麦子,一碗米做成两顿饭,只能吃个半饱,下地只能收一亩地的麦子,要叫你们说,那是该做一顿饭还是该做两顿饭呢?”
高建国旁边一个年纪小一点儿的男孩放下筷子看着自己的手,“一亩地五个工分,两亩地十个工分,谁都想要十个工分,但是我吃不饱,没力气啊。”
“那要按照张大姐这么说,吃得多,干得快,干完之后干什么?”高建国问。
不愧是当队长的人,看问题的角度和普通人就不一样。
张秋雪失笑,油灯之下,张秋雪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真觉得这是个无比好笑的问题,直看的几个人心里都有点不自在。
“高队长,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高建国不解,但还是点点头,“你说。”
“我想问,咱们现在是在哪里?”
“乡下。”
“山里。”
“农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