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校医把门关紧,还顺手给锁上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门把手就扭动了几下,没扭开。
苏校医反手敲敲门,下面的把手也不扭了,如同惊弓之鸟猛地一颤。
她走过来观察姚朔的情况,对他动手动脚的,动作幅度也大。
程宸忍了半响,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他好多了……你轻点。”
苏酥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道:“哟,这会心疼了,下午还把人给欺负哭了。”
程宸伸腿的动作一顿,一下午都没动,这会都麻了。
他低下头锤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都听到了?”
“废话,声音那么大,我又不是聋子。”
当然不是她八卦,俩校草窝在她病房哭,她有权知道一切。
程宸捏着腿,想走又走不开。
尴尬,但惭愧似乎更多一点。
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让情绪毫无保留地发泄出来,真的憋久了。
见程宸不想说,苏校医两手插进口袋准备离开,边走边叮嘱:“他没什么事了,等会记得吃药,那药有点催眠作用,你们要是实在太累了休息一晚也可以,明早走的时候记得把被子铺好就行。”
她打开门,从门缝里挤出几个黑乎乎的大脑袋,把她给吓一跳。
苏校医瞪着他们,“干嘛呢,说了不让进还堵这,没听过病人需要静养啊?就你们这样还静养个头,明天就得又送进来。”
等苏校医把一行人都赶走了,整个校医室才正真安静下来。
夕阳渐下,天色渐暗,一轮新月升上天空。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孤独的气息,没有很难受,但就是硌得慌。
程宸仰起头,重重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胸闷的感觉这才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