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朔猛灌了半瓶水，身心上的双重燥热这才彻底熄了火。
他坐在坐在凳子上，接过程宸递来的湿纸巾，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像无意间种下的种子，生了幼芽，浇了水施了肥，成了参天大树，只需要一点契机，就能开花结果。
他愣愣地盯着没人的球场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身边是程宸，鼻尖萦绕着一股泡饭的味道，那是程宸还剩一点汤放在桌子上的泡饭盒，明明不是很放松的环境，他却意外地松懈下来。
程宸听他们讨论，时不时发言几句，听到一半发觉身边的人连个声都没吱，貌似在游神天外。
他拿起桌子上的一罐牛奶，插上吸管递到姚朔面前，“喝吗？”
吸管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姚朔唇边，他想也没想就叼起来喝了一口。
香醇的浓牛奶在口中扩散，与分泌的唾液结合，被他尽数咽下。
他发愣似的回神，指了下自己，指了下牛奶，又指了下程宸，张着半天嘴不知道表达什么。
难道要说这奶你喝过吗？你喝过的怎么还给我喝？
这怎么听怎么矫情，况且小时候又不是没一起喝过同一杯水。
倒是程宸被他这副傻样给逗乐了，勾起嘴角在无声地笑，把牛奶塞进他手里说：“放心，没喝过。”
“我不是那个意思，”姚朔辩解半天也没辩解清楚，“那什么，我就是没反应过来，你别乱想，我没那个意思……”
他越说越没底气，不是那意思是什么意思？
他又喝了一大口，耳廓上刚消下去的红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升了回来，一股羞耻感逐渐占据他的内心，他好像得了病，一种碰见程宸就大脑死机的病。
姚朔皮肤白，通常脸红就特别显眼，程宸忍住想摸上去的手，憋笑说：“什么什么意思？不要乱想什么？”
姚朔又恢复成了纯情小白兔，仿佛刚才那个除了程宸看谁都想揍上去的姚朔只是所有人的一个集体幻觉。
他揶揄着道：“没有……就是没有嫌弃你的意思。真的，我就太惊讶了。”
就是太惊讶了吧，要不然还有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