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裤腿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欣慰地抬起头——然而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你们……”杨万里捂住胸口，说出的每个字无一不透露出凄惨：“你们怎么能这样？”
苏牧依依不舍地抬起头，“弄好了？”
杨万里叉腰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刘智的小蛇已经苟活到三千七百的积分，还差四百积分就能刷新最高分记录，奈何自己的宝贝手机诱惑力太大，没过多久蛇头就撞在蛇身上死了。
杨万里拉开抽屉，一排排黑色的屏幕几乎要融入黑暗。
然而，另一抹银白色的反光以更加突兀的形式射进入众人的视野里。
辛辛苦苦弄了半个多小时的杨万里：……
靠，钥匙怎么放在桌子上……
华哥就这么放心吗？
“所以，我们等这么久就为了玩五把贪吃蛇？”刘智重新摸到他的宝贝手机，冰凉的触感让他有种得而复失喜极而泣的感觉。
“……并不是，还顺便提升了下我的业务能力。”杨万里同样找到了失散了差不多一星期的手机，颇有些无语地说。
他们找到各自的手机后，也没多拿，安分的把抽屉重新锁起来。
几人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清冷的月光和走廊的感应灯光重新照到他们身上，张翔余光一撇，无意间看见了什么，眼睛登时瞪得像铜铃。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张翔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
杨万里：“啊——”
刘智：“What？”
苏牧：“你俩也太不man了吧，俩男生手牵手？”
姚朔梗了一下，而后才想起两人手还是牵在一起的，耳朵尖能冒出隐形的热气，他有些慌乱地开了手。
程宸只是轻轻握住了他，轻松一挣就挣脱开了。
程宸表情僵了一瞬，粗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口气淡淡：“他害怕。”
“嗐，姚小朔你这比鹌鹑蛋没多大的胆也该练练了，”苏牧半开玩笑地说：“以后你和你女朋友看鬼片可怎么办？难不成你还缩在你女朋友怀里？那可真一点都不man。”
程宸的表情更僵了，盯着苏牧的眼神比秋天的风还凉。
苏牧不怕死地转头又说：“宸哥，我刚才也好怕呢，需要安慰。”
程宸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滚，找你那个网恋女友去。”
苏牧公开网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不过谈恋爱这种事情仿佛对高中生有种莫须有的吸引力，一点引子都够他们撺哄好久。
“是啊大牧，你害怕还用得着宸哥？直接缩你女朋友怀里呗。”
“人家是男友力，到你这成了女友力哈哈哈——”
几个单身狗拿回手机还很激动，使劲地放飞自我膈应苏牧。
于是剩下的两个不爱说话的顺利落在了后头。
姚朔悄悄斜着眼瞄了一眼，发现他哥脸上现在能结霜。
他极快地用指尖碰了下程宸的手背，跟碰到火似的，指甲盖轻轻一点就缩了回来。
苏牧说的果然没错，胆子比鹌鹑蛋没大多少。
程宸叹了口气，无奈又似是宠溺地问：“怎么了？”
姚朔整个人缩成一团，把脖子藏在校服领子下，像个鹌鹑，“你生气了么？”
蓬松的头发让人有种想揉下去的冲动，程宸别开视线，口是心非的样子特别招人稀罕，“没有，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就是生气了，”姚朔知道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肯定还是不爽。
他咬了下舌尖，慢慢握住程宸的小拇指，愧赧道：“那我让你甩回来？”
温热的手指像菟丝子勾上了他的小拇指，带着点讨好意味的语气如同罂粟一般使人上瘾，勾魂摄魄，再大的气程宸都能消下去。
“不用，”他嘴角上扬，牵住姚朔的手使劲捏了捏，“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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