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考试，让你们在新的一星期先收收心，看看自己的成绩有多糟糕。”
夜幕很早就降临了，深蓝将近墨色的天空闪着星星，班里是纸张摩擦的“哗哗”声，同学们的小声抱怨，还有宋清华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话。
程宸手背上光洁一片，一点也看不出来有打过吊盐水的痕迹，但包里的药确确实实在提醒他该吃药了。
姚朔分了张试卷给他，把剩余的试卷交上去，还顺便接了杯温水放在他桌上。
他看见程宸捏着几粒白色的药丸含着水吞下去，心里有点不舒服。
“下节自习课也考试，我跟下节课的老师说过了，你们好好考，不能翻书，也不能抄，实在不想写就交白卷，我还少改一份。”宋清华坐在椅子上，一边说一边整理着多的卷子。
所有任课老师中，只有宋清华会每个晚自习课都来班上，课时来不及他会讲课，偶尔还会考试，大多数都在答疑。
虽然不大会有人上去问题目。
“不想写试卷，想放假。”苏牧趴在桌子上转着笔，“又要等七天以后才能放假了。”
邓子乐晃着笔杆子，“好好写吧，刚放完假又想着放假。”
苏牧叹了口气，“放假也没什么好玩的，没手机我都不知道今天干了什么，发了一天呆。”
“啊，”他闷头在试卷上写上名字，“又要攒钱吃土了。”
姚朔写完名字，看完第一题题干忽然想到了什么，凑到程宸旁边问:“哥，你跟华哥说了请假的事吗？”
程宸在背包里摸着什么，“没。”
“哦，”姚朔看着他的动作，“今天在医院很无聊吧？”
“还好，”他当然不会承认确实很无聊这么丢脸的事情，“有电视看。”
只是电视一直在放宣传广告，他现在都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
“也对，医院应该都有电视。”姚朔问:“那你打算告诉念姨吗？”
程宸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机身是白色渐变成淡蓝，手机壳应该是还没来得及买，还是赠送的原手机壳，亮屏的一瞬间就已经完成了指纹解锁，一眼就能看到系统自带的壁纸和已经分类好的应用软件。
“……你买手机了？”
“嗯，下午买的。”程宸说:“看情况，没什么问题就不说了，说了还白担心。”
“好吧，”姚朔看见了屏幕上的游戏和学习软件，“你写试卷吧，别玩手机了，小心等会又被缴了。”
“很快就好。”程宸登上几个常用的学习软件，消息推送大致扫了一眼，很快就弄好了。
“对了，”姚朔说:“苏牧说等会放学我们几个去找华哥道个歉什么的，赔礼道歉都买好了，就差你了，你去不去？”
程宸反问他:”你也去？”
姚朔被他问得一愣，“去吧，偷东西确实是我们不对。”
“那我也去。”程宸关掉手机，塞回了包里。
他扫了眼试卷，题目挺简单的，大部分都是基础题，半小时差不多能写完的样子。
前提是姚朔不时不时猫他一眼。
程宸转过头，第三次和姚朔对视一秒，不过后者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假装在看外面的风景。
他往窗外看了看，嗯，星星挺多的，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程宸在草稿纸上写下答案，目不斜视地问:“你有什么话要问？”
“没什么，刚都说完了。”姚朔在试卷上画出个二次函数图像，描着点说。
“真没有？”程宸盯着他。
姚朔手一抖，图像偏了一点，好在他用的是铅笔，可以擦掉，“……真没有。”
“行，那我就当你没有了。”程宸开始写他画图的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