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头上嫌弃，第二天仍积极的用班里的电脑找起班歌。
自习课几个人伏在电脑前，喋喋不休地讨论。
“找流行歌还是老歌？我的歌单里都是关于爱情的，学校万一不肯让唱怎么办？”
“管他肯不肯点了再说……歌要燃一点，刚好唱完表演节目。”
“节目还没定呢，说起来杨万里你想出要表演什么节目没？”
杨万里冥思苦想一夜，终于在即将睡着之际想出个点子。
“想出来了。”他故作深沉地点点头，“作为新时代的青少年，我们应当要给大家树立正确的价值观，爱国敬业诚信友善是我们的宗旨……”
刘智握鼠标的手一巴掌呼他头上，“问你表演节目，没让你背政治。”
“这不是铺垫一下嘛，急什么。”杨万里嘿嘿一笑，洋洋得意地说：“作为未来闻名于全世界的大作家，看到班里同学有需要，我觉定不再隐藏实力!——决定撰写一本流传千古的名著给你们表演。”
“……不好意思，这是我家傻儿子，没管好又让他跑出来了。”刘智冷漠无比地说：“我们继续选歌吧。”
电脑上滚过一页页歌单，没人再理杨万里，都认为他这个计划不靠谱。
杨万里不服气地喂一声：“你们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好歹想了一晚上呢。”
“啊是是是。”刘智盯紧屏幕，时不时点开播放器，电脑里传来歌声，敷衍道：“我们未来的大作家上次那本写的怎么样了？我记得你好像扔垃圾桶了吧？”
说到黑历史，杨万里羞愤难当，啊地叫一声扑到刘智身上，“大智——你好狠的心哪，我不要面子的？”
几人歌没选成，闹成一团。
程宸原本在写作业，蓝牙耳机里的歌正放到高潮，盯久了一个地方的眼睛泛花，他索性关掉歌，点进电话谱。
奶奶前面有个大写a，在联系人第一个位置，一点进去就能拨号。
耳机里传来几道嘟嘟声，第一通没人接，他又打了第二通，对面才接起来。
“谁啊？”老人说话缓慢亲和，略带沙哑的嗓音透过介质传入二中有点别样的距离感，被语气中常年不散的笑意打散了。
“奶奶，是我。”桌面上的含羞草叶片绿的反光，他轻轻捏着说。
“哦，小宸啊。”程奶奶说，语气难掩怪嗔：“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程宸知道这是在故意逗他，也是因为他太久没打电话回去。
他放柔声音说：“再过两月元旦了，问问您有没有准备好好吃的，我和姚朔都等着。”
“欸，都好了都好了，腊肉泡菜一样都不少，保准那三天给你吃够本儿。”
程奶奶说：“我听你妈妈说你们篮球赛第二名哪，真不错，还奖了钱。”
“那是给老师的奖金，说过几天给我们下馆子。”
“欸，那敢情好。”手机那边传来切菜的哐哐声，“等你回学校，拿点奶奶家的泡菜给老师吃，保准比你们在外面要好吃多了。”
“小朔身体还好吧？他身体虚，有没有感冒啊？”
程宸松开□□叶子的手指，“没，身体好着呢，您也多注意。”
“哎唷那就好，叫他多保暖，大小伙子比我这个老人家身体都差，从小病到大，真不让我省心。”
程奶奶说。
姚朔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偏头轻声问：“怎么了？”
程宸嘴巴一张一合，很轻地说：“没，跟奶奶打电话。”
“哦。”姚朔说：“你打完别挂，等会我也跟奶奶聊两句。”
程宸点点头。
程奶奶又跟他唠了会家常，才把耳机给姚朔。
姚朔装好耳机说：“奶奶，我是小朔。”
“欸，最近身体好不好啊？”
程奶奶不放心似的又问了一遍。
“倍儿棒呢。”姚朔说：“您别老惦记。”
“奶奶就俩孙子，哪儿能不惦记啊，我纳了鞋底，还有棉鞋，等你们来了穿上，比外面的鞋子暖和多了。”
一阵菜入锅的滋啦声后，程奶奶抄着锅铲炒菜，大着嗓门说：“说到棉鞋我还认识一个女娃娃，就我们镇上的，叫祁麟，长得可标志了，大眼睛大长腿——等你们来了也让你们认识认识。”
姚朔说了个好，余光瞥见宋清华的身影，匆匆道：“奶奶，我们老师来了，我挂了。”
“好好好，你们好好上课，别老玩手机。”程奶奶最后叮嘱一句，蓝牙被姚朔切断了。
他把蓝牙还给程宸，程宸没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奶奶要介绍女娃娃给你，你还要认识认识？”
程宸给了他一只耳机，还有一只自己戴着，所以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