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岁的大龄男青年,一朝失身,哽咽如孩提。
谢逢君扒拉着妹妹单薄瘦削的肩膀,大声呜咽。
谢朝雨肩头的布料很快就湿透了。
谢朝雨推开他,掏了块帕子,拍他脸上,囫囵一顿擦。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不要趁机把鼻涕眼泪都往我身上糊!”
谢逢君咬着那块被他自己弄脏的小帕子,指责跳开的妹妹。
“一母同胞,你竟这般无情,都不心疼我?”
瞧她蹦得多快,他简直不敢置信。
从天亮哭到日头高起,谢朝雨头都大了。
“讲点道理,为了安慰你,我都答应,未来几十年不收你消暑取暖住房月供了...”
谢逢君可怜兮兮:“你就是嫌我烦了”
谢朝雨不仅不为所动,还跑到树底下躲着太阳,“你不要无理取闹。”
她皮肤白嫩,经不得太阳晒,陪他哭了一早上,总觉得晒黑了不少。
谢逢君看她只管给胳膊抹防晒灵雾,看都不再看自己,灵机一动,觉得是时候拿出杀手锏了。
他掏出戒尺,做惊堂木,“啪嗒”一声,拍在石板地上,面露怀念,开始细数当年。
“那年冬天,大雪封了山,寒风刺骨,爹带领舰队远航,娘刚刚生产还在坐月子,是谁在冰天雪地里为你搓洗尿布?”
“是我!你可怜的三哥!”
“这双手要不是因为在冰水里泡了太久,我铁定书画冠绝天下...”
谢朝雨:“...字丑也要赖到我头上?”
实不相瞒,看他演了这么半天,谢朝雨起初还担心不已,现在已经心如止水,毕竟更精湛的演技她也是天天都在领悟的。
知他现在是在瞎扯淡,落燕山庄上万人口,还能没人照顾产妇?
谢朝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文化人的伤心,也是别具一格的。
谢逢君哀婉悲戚念道:
“又当爹来又当娘,养大谢九白眼狼。如今失身本就惨,谁料亲人嫌我脏...”
掩面长泣,背影都写满了凄凉。
小和尚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一个个想上前劝慰,嘴笨,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站在谢逢君不远处急得直冒汗。
听谢三施主所言,实在可怜,弘平小和尚心肠最软,忍不住捶胸顿脚:“谢九施主,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谢朝雨;“......”
现在就是无比后悔。
今早她为何要心软,不跟着大哥出门,反倒留下来陪这个祖宗!
有点点怀念家里的狗男人了,狗蛋闹归闹,起码打几下就能听话,也不会时刻惦记着她兜里的灵石。
谢朝雨妥协。
“说吧,要怎样,才能让我亲爱的三哥停止悲伤,重拾快乐?”
谢逢君抚着胸口,面色郁结,失落极了。
幽幽道:“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童子身何其珍贵”
接着,话锋一转——
“也就一大笔灵石能让我获得慰藉了”
“......”
三万!
买你闭嘴。
灵石的效果立竿见影,谢逢君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明明坐了一早上,他却能一蹦三尺高,“走走,好妹妹,咱们也去城里看看...嘶!真疼...”
谢朝雨看他拍屁股的动作,还有那一瞬间他眉心紧皱的表情,走出门的脚步顿了顿。
她心里有个猥里猥琐的猜测,但要是问出来了,三哥估计又要跳脚。
“对了,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沈姑娘呢?”
“沈冰言啊,我醒来她就不知道去哪了”
“你早上没看见她?”
“昨晚也没见啊,她说自己害羞,把我眼睛蒙上了,呸!她那表现害的哪门子羞!”
谢朝雨皱眉,“这,”
“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她还挺奇怪。”
谢朝雨留了个心眼。
二人穿过了吊桥,走进内城,谢逢君放开神识,感应谢大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