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来被虞少玲的才华压得半点脾气都没有。
甚至都插不上话。
不由好生懊恼——
为啥自己以前不多读书？
李天狼作为一个文凭很低的农民，心态却是不一样。
倒没什么不自在的。
反而开心地鼓鼓掌：
“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席话。看到小玲你这么有才，我也就放心了。像这市场开拓方面，我觉得全权由你负责，绝对是最合适的。文来你就别跟小玲抢这方面的业务了，管好车间生产方面就够了。”
“哦。”
张文来老老实实地点头。
按理说。
开拓市场这一边，更像是肥差。
单是可以报销这一方面，就有很多操作空间。
更别说拓展人脉，商业应酬等等。
捞钱的机会大把。
而车间生产这边，就属于苦哈哈的活计了，同时也没啥“外快”可以拿——
总不能克扣员工工资吧？
然而……
听了李天狼这安排，虞少玲以及郝卫国都是脸色一垮。
虞少玲她是冲着“捞钱”来的吗？
自然不是。
以她的资历、才华，想捞钱的话，上哪儿不能捞？
非得到这乡旮旯？
她分明是冲肥料本身的制造工艺配方来的！
留在车间，管控生产环节，才更有机会弄清楚这肥料到底怎么制造的。
跑外边拓宽市场，接触的都是肥料成品。
那有啥用？
郝卫国试图扭转局面：“诶诶诶，我的弟弟哟。我把我外侄女送到你这儿工作，你这样安排会不会不太好？”
“哪儿不太好？”
“你看小玲，长这么漂亮，经常出差什么的，不安全吧？尤其是应酬方面，万一有人心图不轨，要灌醉她再……那不得完蛋吗？”
“心图不轨？”
李天狼先是一愣，旋即笑了：
“郝老哥，这你就多虑了。你难道忘了，我可是开武馆的。还收了亲传弟子。以后还会在武馆学员里，收更多的好苗子当亲传弟子。这些弟子，我随便派几个给小玲当保镖。谁敢心图不轨，就废了谁！包管小玲完完整整、平平安安！”
“这——”
“说起来我有个徒弟也叫小绫，读音一样，也就偏旁部首不一样。你看看，这不就是缘分吗？”
李天狼对外边一招手。
陶正绫居然就像鬼魅一般，真的出现了。
她面无表情，走过去叫了声“师父”。
又对其他人点点头。
最后目光落在虞少玲脸上以及身材上。
“切——”
她嘴里发出一道低不可闻的声音。
虞少玲莫名心头一冷，背脊也有点麻麻的。
她对陶正绫产生了丝丝害怕情绪，尽管这还只是个孩子。
郝卫国无言以对：“你这不算雇佣童工么？”
“我又没给她发一分钱工资。”李天狼理直气壮。
“你也好意思……”
陶正绫嘴唇动了动。
“她不用上学？”
“之前因病休学，虽然已经彻底治好了，但也得明年才去。”
“好吧。”
郝卫国其实也知道，李天狼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他这边才是不占理的。
谋取人家机密配方，人家没打断他们的腿，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还想咋样？
听天命尽人事吧。
另一边。
林皓气冲冲回家后，连饭都懒得吃，提着一个空包就往外走。
“小皓，你去哪儿啊？”
姚翠芬还以为他又要离家出走，不由担心又难过。
要是他学过去那样，一去多年不回。
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我去买些东西，买完就回来……反正用不着你管！”
林皓撒气般地吼了她一句，便快步离开。
他一路走到镇上，琢磨着反正兜里有钱，不如买辆车。
要是不打算修炼《盗天机》。
他可能都会考虑买辆贵一点的，这样更有面子。
现在的话。
整辆几万块的，也就差不多了。
他坐上客运巴士，又到了县城。
在去了几家大型药房问了之后，他不由皱眉。
“居然只有少数几种才有货？这些药材这么稀罕的么？”
妈的！
要是有钱都买不到药材，那还修炼个锤子哦？
他抱着侥幸心理，又来到县医院的中医分部。
老财迷姜源照例在这儿坐镇，一边看报纸，一边再次感叹——
李天狼那个家伙，好久没来照顾自己生意了。
真怀念过去从他手里头赚差价的日子啊！
这年轻人。
当真是暴殄天物。
明明有可以发大财的丹药可以卖。
偏偏去搞什么蔬菜水果。
这不是有病吗？
“一颗丹药，怎么着也能卖几十万。净利润简直高得吓人！相比之下，一株蔬菜，能卖几块？要是我会炼丹就好了，唉唉唉——”
姜源摸了摸胸口，感觉好疼。
然后。
他就看到林皓走了进来。
“哟，年轻人，哪儿不舒服啊。我看你这气色，像是有些肾虚啊，来来来，我跟你仔细诊断诊断。”
姜源露出热情的笑容，立刻迎上去。
当初他和李天狼刚认识时，也是这么说的。
男人嘛。
有几个不怕肾虚肾亏？
这方面的钱，好赚！
林皓：“……”
我他妈这么精壮的身子，你哪只眼睛看出我肾虚？？
庸医吧？
有这样的庸医坐镇，这里怕是也没自己想要的那些药材。
这下该如何是好？
来都来了。
林皓就算不抱希望，也还是问了句。
“我看看……”
姜源接过他手抄的药材名字，顿时眼前大亮：
“这是个大客户啊！”
笑容立马变得更加殷切，拉着林皓坐下，又给他倒茶。
“小伙子，你这药材配方，有些名堂啊。不过我看来看去，感觉都不齐全，缺了些中和性的辅药。你如果只用这上面的这些药材，能吃得消吗？”
虽然很想赚钱，但基本的医德还是有的。
姜源在又认真研究了一下药材列表后，微微蹙眉，好心提醒。
“咦？”
林皓颇为意外，都有些刮目相看——
看来这老头，倒不是真的庸医，有几把刷子。
他又不傻，当然不可能把所需药方全部誊抄下来。
一旦全部誊抄，其他人不就能窃取吗？
“你这里要是有的话，我直接买了走人，多的，你就别问了。”林皓含糊说道。
姜源顿时秒懂，知道他有所遮掩。
这也正常，能理解。
但还是超级好奇……
“你知道它是拿来做什么的吗？”
“你这个医生，咋这么多问题？”
林皓直接抢回抄写药材的那张纸，起身就要离开。
姜源赶紧挽留，并自信表示，整个县城，唯独他这儿才能帮林皓配齐这些东西。
别处还真不行！
别说县城，就是林皓去市里，没人脉没门路，也休想买到所有药材。
这叫有价无市！
林皓听完，很想不服气地说声——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
但他几番犹豫，还是忍了。
“哼，等我功力大进之时，自不用像现在这般委曲求全……”
他的目光，扫过姜源这张老脸。
戾气几番酝酿。
最后。
两人敲定合作，约定两天后取货——
姜源也需要去找他侄子，也就是在天北药业上班的姜振业拿货，再送过来。
“我算了一下，你这些药材，全部买下来，一副拢共需要十八万三千二百五十六块。你是打算先买一副用着，用完再买？还是一次性买个几副？”
姜源噼里啪啦拨完算盘，随后问道。
“什么？一副都要十八万多？”
林皓暗暗咋舌，又倍感心痛。
他原本也都预料，这些药材很贵。
但没想到会贵到这种程度。
这么一算，他手头两百多万存款。
也就只够买十几副……
“我买这么多，就不能便宜点吗？”
“童叟无欺啊，年轻人，这些价格，都是明摆着的，绝无弄虚作假。在你来这儿跟我合作之前，也不是没人来买过类似的。随随便便，都好几十万一次。大家都了解这个行情，没谁会大惊小怪的。”
“可是，可是，可是我这事业刚起步，还穷得很。”
“唉，看你这小伙子投缘，也知道你年轻不容易……这样吧，我做主，把零头抹了！”
“呃，抹掉那三千多么？那也还行，总比不抹来得好……”
“你想多了，我说的是抹掉后面的二百多。”
“……”
林皓大囧。
随后坑坑巴巴表示先只买一副。
若是效果还行，再凑钱来继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