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苒犹豫了两秒,手揪住裤腿,随后慢慢松开,“刚刚医生来过,聊了几句,说我可以出院了。”
秦子墨并没怀疑,而是很快剥好芦柑皮放在杜修苒手上,芦柑是妈妈最爱吃的水果,这些都是他特地从外地运来的。
杜修苒一瓣一瓣地往嘴里塞芦柑,安静地咀嚼。
秦子墨起身看了床头柜上的登记表,又跟杜修苒打了声招呼走出房间。
他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询问杜修苒的情况。
主治医生看见他进来十分客气,主动说起杜修苒的情况,“秦少不用担心,杜女士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只要再修养几天就可以出院。”
秦子墨一顿,疑惑地问道:“她不是可以出院了吗?”
主治医生转了转眼珠,肯定地回答,“出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建议还是多修养几天。”
秦子墨若有所思,“是不是另外的医生跟她说可以出院?”
医生再次肯定,“我是主治医生,没有得到我的确定,不会有任何人做这个决定。您可能弄错了。”
秦子墨点了点头,表示会遵从医生的建议,完全可以办理出院再说。
走出医生办公室,他一直在想,妈妈为什么撒谎,为什么急着出院?那个去妈妈病房,还能和她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的人是谁?
他走到护士站,胳膊搭在台子上,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八号病房刚刚是不是有客人来探望?”
这一层楼是VIP病房,整层一共八个病房,所以大家对每个病房的情况十分了解。
护士娇娆一笑,声音甜美,“刚刚有位自称杜女士的好友来探望过......”
“有登记吗?”
小护士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电脑里会对每一位探望者做登记。
“有的,一位姓沈的先生。”
秦子墨:“.......”
脑海中立马浮现刚才沈崇山的身影,不会吧?真的是他?
他拿出手机,在度娘里找了一张沈崇山的照片给护士看:“是这位先生吗?”
护士小姐认真分辨,图和人虽然有点差距,但还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沈崇山来探望过杜修苒。
得到护士的肯定,再结合妈妈撒谎,秦子墨一下子感觉很迷茫。
妈妈和沈崇山为什么认识?
妈妈为什么撒谎?
回到病房,秦子墨没有提沈崇山,而是转告了医生的建议,谁知杜修苒立马情绪不稳定,拉着秦子墨的手哀求,“我要出院,这里住的会让人疯掉。”
秦子墨再次迷茫,妈妈可是情愿赖在医院,为什么突然要出院?
跟沈崇山有没有关系?
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能先答应。
本来说下午来给她办出院手续,谁知杜修苒马上要走。
面对她的哀求,秦子墨无法拒绝,当场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将她带去了秦家老宅。
放在从前,杜修苒是绝对不会住在这里,可现在亲人都在这里,她觉得这里倍感安全,可以一辈子住下去。
中午,两人一起吃过饭,秦子墨还陪她在花园里散步。
在长椅上坐了好一会,期间秦子墨多次想探问关于沈崇山的事,最终都被咽了回去。
直到杜修苒安静地回自己房间睡觉,秦子墨才开车出来。
此时,已经是下午快四点!
刚下坡拐弯,电话铃声响起,秦子墨接通。
里面传来秦昊天焦急的声音,“子墨,欢欢在医院不见了。”
秦子墨不敢相信,在医院怎么会不见了?
他立马赶去医院,还没到医院的门口,收到沈崇山发来的消息。
【秦子墨,这么多年我当你是兄弟,你却这样伤害我女儿,现在我女儿还躺在病床上,你却跟你的未婚妻恩爱有加。既然映雪受伤,那你的未婚妻必须血债血偿。】
秦子墨微微皱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给沈崇山打了电话。
沈崇山没有接电话,而是给秦子墨发了一条定位,
秦子墨一看地点正是麒麟山疗养院,心中想起秦昊天那天分析的情况,给杜修苒提供入住费用的另有其人,难道是沈崇山?
收到定位后,沈崇山发来消息,【一个人来,我们好好谈谈。】
秦子墨想都没想,直接奔向麒麟山。
到达麒麟山已经是傍晚。
刚到大门,门口站着两个人,没有穿保安制服。
秦子墨车子停在两人面前,落下车窗,“人在哪?”
其中一个人说:“秦少就此下车,手机等放在车里。”
秦子墨照办,下车跟着保安往疗养院里走。
平时疗养院很热闹,今天却冷冷清清,看不见人影子。
这个疗养院的背后金主原来是沈崇山?
秦子墨感觉又进入了迷局,沈崇山到底是谁?
上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条路秦子墨熟悉,如果他没猜错,沈崇山就在杜修冉曾经住的房间等他!
果然,带路的将他带进杜修冉住过的院子后便离开了。
秦子墨看见房间有微弱的光透出,便毫不犹豫上去推开门。
没有看见沈崇山,而是沈映雪穿着性感的睡衣,修长光滑的双腿叠加侧躺在沙发上,昏黄的灯光将周围的一切浸没在暧昧的气息中!
门“砰”的一声关上。
窗外传来沈崇山的声音,“便宜你了秦老弟,我女儿对你死心塌地,你既然不能跟她回南洋,也没办法娶她为妻,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一个孩子……”
秦子墨哑然失笑,在他的印象里沈崇山没这么不可理喻,反而很有善心,很理智,怎么一碰到女儿的事就这么荒唐呢?
仔细一想,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沈崇山知道他的处境,已然不是秦家捧在手心的天子骄子,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支持女儿胡作非为?
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淡淡地说道,“不该赚的便宜我不赚,万一被扣了什么帽子做了冤大头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你,你什么意思?秦子墨我告诉你,今天你只有两条路,要么让我女儿高兴,要么等着给你女人收尸。”
秦子墨眉头皱了皱,委婉的警告,“你就不怕我拧断你女儿的脖子?”
沈崇山没说话,沈映雪缓缓站起来,赤脚走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我想你不会!”
话音落地,茶几上的手机传来颜欢难受沙哑的叫声!
秦子墨推开她,快速来到茶几前拿起手机。
画面是颜欢被绑住手脚,低头痛苦呻吟的画面。
秦子墨怒了,掐住沈映雪的脖子,“她在哪?”
沈映雪艰难地说道:“就算告诉你又怎么?她中了我们南洋特有的蛇毒,如果没有血清样本,她会慢慢地窒息死亡。”
秦子墨看着白眼直翻的女人松了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女打的什么主意?哼,如果我没猜错,你肚子里应该有了野种,要我背锅?还是你爸爸希望借秦家彻底脱离黑道走上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