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恪失笑:“你哪里来的这些念头?先不说孤此生断不会再让任何一人介于我们之间。孤那皇兄,是最怕我们婚事不成的,又岂会容得下别人觊觎?李家又怎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得罪你们家?”
“还有你那李卉繁!”齐恪想起,就忍俊不住:“若是她父亲真跟她提了此事,怕她家里已是被她拆砍塌了!”
盛馥想到李卉繁拿着她的环首刀到处乱砍的样子,也笑了出来:“那究竟何事?你快说来!”
齐恪帮盛馥掖了掖毯子:“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忽的“啊”的一声,原是盛馥听得不耐,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皇兄要孤要皇太弟!”简明扼要!直击要害!齐恪说完,便有些可怜地看着盛馥,等她回应。
“让你做皇太弟?那他自己日后要有了皇子,该当如何?他比大哥也大不了几岁,还未老吧,怎地就糊涂起来?!”盛馥一脸不解、不屑。
“皇兄跟孤说过,他断不可能再有子嗣!”齐恪甚是惋惜:“说是他后宫之中,争斗太盛。皇嫂早已心灰意冷,不想过问,如今,皇兄自己也是不在意了。”
“尔永,那你自己又是何打算?”盛馥心中万念齐飞。皇太弟?日后的皇帝?那三宫六院的,我可容不下!于是口气也不善起来:“他让你当皇太弟,就不怕我哪日烧了皇宫?”
“你不要乱想!”齐恪握住盛馥左手:“早在孤与你和好之时,便写了信呈于皇兄,说帝王家娶亲纳妾,向来只论厉害关系,而非心意。而孤此生后宅断不可能再添一人,如此,是决计不堪皇太弟之位的。”
“孤劝皇兄抛了嫡庶之嫌,在屑兄弟之间另选贤明,又说皇兄春秋正旺,说不定哪日就得了皇子,如此种种,呈谏了不知多少次。奈何他就是不理!。。。。。。”
齐恪将这几月来,与武顺帝之间就此事的来往交锋,涵盖此次两人受伤后武顺帝的急迫,都细细地告诉了盛馥。
“你是说,陛下道只要你坐了这朝堂龙椅,就算后宫只得我一个,也无妨?”盛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信。
“正是。你若不信,我拿书信来你看就是!”
“那你就是想要这把龙椅了?”盛馥眼中寒星闪动,像要夺眶而出,奔着齐恪而去。
“孤一点也不想!”齐恪紧了紧握住盛馥的手:“一坐上那椅子,便是身不由己。孤丝毫不喜!”
“事情伊始之时,孤并不想让你知道。怕的是你会多思多虑,以为孤认错求和都是为了这皇太弟之位。如今,倒是不用再有这样的顾忌,自然是言无不尽!”
“哼!”盛馥横了齐恪一眼,却是有丝丝喜悦爬上了眉梢眼角:“我不稀罕什么太弟妃的位置,你既不愿,谅陛下也不能逼死你去!这次的事情,假以时日,垂伯必能查个水落石出,届时再找说法平了朝堂众口便是!”
“若是皇兄找你父亲商议此事,让你父亲施压于你来促成此事呢?”齐恪不得不问。
“尔永!”盛馥皱眉:“我父亲什么心性,你还不晓得?他最是不喜站于风口浪尖之上。我嫁一个闲散王爷,家族喜闻乐见,可若是要做那来日的皇后,这可比盛远、盛为要娶门阀之女更严重了不晓得多少分!我父亲怎会答应?”
“如此就好!”齐恪笑得欢畅,明眸皓齿,星辰朗朗:“那孤便用一个拖字诀。”
“孤会告禀皇兄,说你我承诺于他,待到二十年之后,若皇兄还是未曾诞下皇子,孤就做那皇太弟!”
“哼!只怕是你想的是二十年后我人老珠黄,你见了嫌弃厌烦。只要做了皇太弟,便可以三宫六院坐享齐人之福了吧!”盛馥又是一把掐上齐恪胳臂,齐恪吃痛,想躲又怕牵扯了盛馥伤口,只好忍着。
“尔永!”盛馥突然心中一动,停了手:“此次的事,原就是冲着你去的,会不会跟陛下要立你做皇太弟有关?”
“孤自然想到了,也与皇兄提过。”齐恪揉着被掐得青红的手臂:“只是,这众多屑兄、乃至宗室叔伯辈的,人人都可背得这嫌疑。”
“皆有可能亦是皆无可能,如此,倒是猜不下去了。而皇兄却道,有些事情与其日日防患,还不如即刻引患而发,了却干净!”
“陛下说过这么多话,于我,这句倒是最中听的!”盛馥往齐恪身上靠了靠:“待到来日水落石出,我必要那设计之人百倍、千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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