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耀焱你糊涂!朕方还夸你为雄才,既有雄才,怎能生出如此糊涂荒唐的念头?!”拓文帝转眼又全无了祥和之色,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得刘赫心中止不住地酸胀:终还是要牵扯到梅素啊!罢了!今日过,来日偿罢!
“陛下息怒。赫看的是盛家财大势广,若能联姻,于陛下大有裨益。然若在诸皇子中择人,用意难免昭彰。故赫便起了此意。”
“你起了此意?你可知她是何人?若你娶了她,天下皆会以为是我大寒朝在挑衅齐家,南北战事便会一触即发。耀焱究竟是受了何等的蛊惑,才是一意孤行要冒这天下大之不韪?”
“陛下明鉴!赫初识她之时,只为公事,并无他想!得知她因故与恪王起了龃龉,有退婚之说乃是后事。
“除家学馆之外,盛家女郎于它事上对耀焱也是诸多相助。若无她保荐,耀焱拜会结交南方诸位门阀绝并联姻之事定不会如此顺遂!这诸多的相帮,赫便觉她或是对吾有所心动!”
“耀焱本就领陛下旨意,要在南朝寻亲。如此种种机缘之下,赫便当她是良配,有意婚娶。只是不料恪王与她会重修旧好!更不知会牵出这许多的风波来!陛下恕罪!”
“呵呵!”拓文帝干笑两声:“耀焱以为只要齐恪不与她修好,就可娶她了?朕谕!你娶尽天下之妇都是可以,唯她不可!”
“那盛馥做王妃也好,做弃妃也罢,那都是他们齐家的人!事关皇家宗室脸面,齐家又岂容别人觊觎?”
“你去染指于齐恪与盛馥之间,岂不是给了南朝最好的借口与我大寒开战?!我朝百废待兴,一旦开战,胜算全无!若大寒朝就此灭国,你又该如何自处?就算战死沙场,也是逃不脱误国之名!万死不赎其罪!”
“届时勿说是你,只要与你牵扯之人均要一死以谢天下!你且加上一加,从你阖家上下连同你父王那府,是要多少条人命陪你送命?!”
刘赫低下头,隐忍不语。衣袍下寸寸血肉随着不甘,跟着痛惜,片片僵直。。。。。。
怕打仗么?无钱无粮无兵么?南朝齐家励精图治,你又做了什么?所谓文治,于你便是酒池肉林,声色犬马、日日笙歌么?所谓不愿战事再起,也不过是怕皇位不保吧?!的确,若是皇位不保,你那孜孜以求的长生不老又有何用?
“耀焱,尔只是区区一届宗室,著姓盛家的女郎,可不是尔可肖想!切莫因朕对尔许以三分期许,尔便觉己拥得七分尊贵了!”
拓文帝狭长的眼眸中狠戾之色若隐若现,待见到刘赫又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伏倒在地,髯须一动,嘴角吊了吊,复又缓和了起来:“若无有此事,自也无有你纵妾行凶,要射杀齐恪之说,朝堂之上也便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纷争。你可知错?”
“耀焱知罪!”
“朕方才确是严厉!也是恨你不知进退,贪功冒进!朕信你怀有忠君之心,绝非奸佞之辈!如今便允你将功补过,自解困局!”
“朕就在这厢等耀焱想出这解局之计。你有计、朕有威,才是能化了朝堂上这片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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