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病急乱投医,本就心里动荡的皇后,此刻对着寻不着因由之事,虽是不愿认,但却是不自知地信了太子几分。可一旦想到终结此种乱相之法居然是要太子出家,便更是像被挖了心似得痛不欲生。待她猛悟昨日里太子说过还有一法时,太子却是死不肯说,只道他要先回去太子府一趟,请教下那阿尚,看父皇此症可是有解。
皇后不肯,她是怕太子一旦回去便是要出家随了那阿尚云游而去。说若是如此,请那阿尚进宫即可,为何定是要回去?太子听了是哀号连连,说他若要再留于宫中,只怕母后也是难保无恙。
皇后问,既是难保本宫无恙,你昨日倒是为何要进宫而来?那时倒是不怕连累你父皇母后?
太子辩解本是想进宫表明了心意即刻就走,也不曾料到父皇会是有如此说辞,而今怕是已起激变,故此不敢再留。且阿尚只渡有缘之人,贸贸然去请他,非但不能成,反而会跟父皇一样,犯了不敬。
皇后不听,执意要着人去请那阿尚进宫。太子无奈,只得陪皇后干坐在皇帝寝宫。坐着坐着,居然念起经来。皇后本就一夜未睡,又是遇事忧心不已,这一旦坐定了,又听着经文,便再也止不住那困倦席卷而来。强撑了一会儿,实在是熬不住了,便说要小憩一会儿。只等请的阿尚到了,才喊她起来。
待等去请人又跑空的侍卫前来禀告,宫婢想去喊起皇后时,皇后竟然是跟皇帝一样,左右都是喊不醒了!
先是皇帝,接着又是皇后,均是毫无因由地沉睡不醒。宫婢、太医均吓得脸都是青了,合宫上下一起跪在太子跟前,只求太子恕罪。
太子潸然一笑,说道尔等本无罪,又何来要恕之由?尔等稍安勿躁,且听皇后先前之命行事,帝后本就无恙,不出一日,便会雨过云开,一切如常。
太子说罢就要离宫而去,一太医见这寝宫只剩下倒下的帝、后以及一群手足无措的臣下奴婢,情急之下追问殿下此去何意?又是何时会返?
太子停步转头,眯起了那双狭长的瑞凤眼,似有似无地说了一句:此症结原本在孤,孤自有主张。
此后,皇帝寝殿内的宫婢、太医们,便是用”度日如年“也不足以形容之状,一点一点地捱过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眼见金乌西落,余霞成绮,太子却是还不见返。
几个胆大的太医、宫婢正商议着该不该要去请了贵嫔娘娘前来住持这无头之局,只听得皇后威厉之声自后殿响起:“尔等倒是有几个脑袋可砍?尔等九族又是有几个脑袋可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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