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卉繁却是不肯被冠上独食之名“又是赖我!?也不是我自己要吃,是殿下家梅素硬塞于我!”
“又不饿了,还是喝茶罢!”既然搪塞了过去,盛馥就不愿硬塞一堆吃食下去撑住了自己,倒是连晚膳都要吃不下了!
齐恪也是无语之极,这一时一时,一惊一乍,方才饿,这会却又要喝茶,岂不知这茶水下肚,会越愈喝愈饿么?!可他不知盛馥之心今日注定不会宁静!她有想,想的是李卉繁来日能得皇子可承大统;她有虑,虑的是齐恪愈发地于朝堂政事上心。或者齐恪尚自不知,但于盛馥看,他却是朝着“皇太弟”一步一步踏近;她更有些歉,歉的是刘赫对宇文凌旋如此狠虐,只因他心中对己的执念。。。。。。
“卉繁,你方才只说凌旋带了几个人上路,可知道她是有带了多少银钱去么?”
银钱!虽不是万能,但确能保孤身异乡之人衣食无忧。盛馥别无他法,唯有银钱,可于这歉意弥补一二吧!
李卉繁也是猛省:“呀!我竟然还是真不晓得!也是未曾想到过此!不过想来,他们家又能有几个钱让她带去 ?除了她自己跟她母亲的贴己,旁的定是没有了!”
众人皆知宇文阀阅家的大娘子,不得宠,不得势。宇文凌旋日常穿戴,也是大不如另外三个那样常翻常新,要说到贴己的话,恐怕也是少得可怜!
盛馥美眸瞟了齐恪一眼,齐恪会意,点了点头。
“我这里备些银钱、首饰,当是尔永与我的贺礼,着人送去北边给了凌旋。有钱傍身,遇事也可周旋些!”
“要的!确是要的!我也是备些,一同送去罢!那郦心,倒是要不要同她说?”李卉繁连声附和,想起谢郦心,一头冷汗。此事如若拉下了她,来日为此吵起来,反而是自己理亏了,又怎生吵得赢?!
“郦心原是在云城未走。我们都是好久未见,不如去找了她来问上一问,也是借了你的苾馥轩聚上一回?”
盛馥应好,心里却是想着她们这一聚倒是便宜了盛为凭白又是多得见了郦心一回!一会儿可是要提点他言行之间切勿露馅,倒让李卉繁看出些端倪来!倒也不是要防着着李卉繁如何,而是保不齐眼多嘴杂传出去了,于他们俩这将来,可是不美!
“等等!且慢!”李卉繁刚是喜滋滋地要去喊人进来吩咐,齐恪又是一脸肃穆忽得喊住了她。
“殿下!又是何事?!”
“卉繁,你是如何得知此事?既然你们家都是知道了。皇兄可曾得报?”齐恪也是愁,与她们一起就是会浑忘了要紧之事。
李卉繁厌烦得很:“殿下忘记了?!我们家那老四,可是与宇文家的大郎相好。他们俩又是有什么会瞒住的?老四知道了,自然要禀告父亲,父亲知道了,自然也会禀告皇上。你皇兄定是已经知道了!你倒多操心!”
齐恪依旧蹙眉:“孤并不知晓你家四女郎与宇文大郎相好之事!如此大事,宇文大郎也是不该轻易得知才是!”
“殿下莫忘了,宇文大郎虽是庶子,然宇文家并无有个嫡子!因此他同嫡子无异。且宇文大娘子那哭闹得,他们府里又是有哪个会不知晓?至于那书信,原说是宇文家主自己给他家大郎看的,不会有错!”
“梅素!”李卉繁忽又转身坐下,难得一脸委屈:“你那殿下如今正经地倒像是失心疯了!我原本这一腔期盼高兴的,竟全给他唬跑了!”
“哼哼!”盛馥跟齐恪齐声冷笑。原来李卉繁一旦做出这委屈模样了,便定是要恶狠狠地“打秋风”了!
“说罢!”齐恪道。
“我也并不要什么山珍海味的。只是甚念 七九八 的那些个牛羊肉。你们着人去切个十斤、八斤的回来就好!”
盛馥失笑:“你回京吃不着,念着想着原也是常理。然一下要吃这许多,万一这吃怕了以后再不能吃,倒是如何是好?”
李卉繁瞄了齐恪一眼,嘻嘻讪笑着:“我原也不是一个人吃,殿下不也是爱吃!今日便请殿下亲自去那食肆一趟,想来他也是乐意欢喜的,想当年。。。。。。”
原来这“七九八”乃是一双北来的夫妻在云城开张的一家专烹牛、羊肉的食肆。云城人江南胃,于这牛羊肉虽也是吃,却说不上喜,更谈不上爱,故此于之烹调也是千篇一律,经久不变!
想“七九八”初到云城之时,也是门可罗雀,少人问津。可一日有人好奇尝了,便是于这北地风味大为倾倒!原来牛羊肉也是可以吃着不腥不膻,香嫩难挡。。。。。。自此门可罗雀便成了门庭若市,去得不巧了,等上一个时辰也是常有之事!
这肉好吃还只是一则,另一则便是那双夫妻。肆主姓王,为人豪爽四海,论是你寒门子弟还是高门世家,都是能真心交好,因此得了一个 “贤人”的美称。而他那娘子,娇俏明艳,方桃譬李,不知引得多少郎君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芳颜!
而齐恪正是在有一日与盛馥、李卉繁等在那食肆大朵快颐之时,一眼瞧见了那娘子便是不肯移目。愣怔怔着端起一碗牛肉汤却并不忘嘴边送,而是悉数倒在了身上。一下烫得窜将起来,又是打翻了好些酒菜。。。。。。
李卉繁此刻旧事再提,盛馥已是俯在桌案上笑到伤口抽痛。齐恪被迫又忆及当日窘状,倏得遍脸生赤:“李卉繁你!你今日是别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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