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要再听了!道长只挑要紧的来说便是!”
“哦!方才又说道哪儿了?!”东方抓了下梳得有些歪斜的道髻:“殿下少打岔,贫道这记性本就是堪忧!”
刘赫懊恼,本想扳回一局,不料又给这道士狠狠杀回。自此决意再不开口!只听便是!
“家父虽然是学艺不精,又是经久避世不识世间之事,然总算是机敏智慧,当机立断决口不提那弟下才是羽王转世之说!”
“弟下!”刘赫虽是决意再不开口,听见东方念出这声称谓,还是忍不得嗟叹:“如此称谓而今已是鲜见了。
然而东方一眼横来,意思刘赫又是搅乱了他那”本就是不好“的记性。他又是要再花一番神思想个明白。
刘赫深吁出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只想之后要如何好生出了这口恶气,才是能解而今之郁!
“家父本就是算到了羽王转世会有血光凶煞!然大凶煞应是在成年之后。然当他听闻前些日子那太子妃已是出过事端,便知这凶劫已是勾动了那人的杀心。虽那人不知前世之缘,但已是下了铁心要置妻儿于死地!”
刘赫此时想问当初那人又为何会肯见老东方,正想着如何开口才是不会再被东方呛言,岂知东方像是读懂了他的意思,一摊手,做了个他也是不知的姿势,
“或者是因为夜路行多了便是怕鬼!那人毕竟在做亏心之事,听见有阿尚上门又是说得五迷六道,真以为是个得道的,就此想借他念经颂佛抵消点孽债也未可知!”
“贫道也是问过家父,若那人那时若是不见,又待如何!结果贫道家这老儿说,若是不见,他也有的是手段让他来见!本就是有备而去,只是不料会是这般轻易。”
“家父进了太子府,历了一番惊乍也是惆怅。当夜上表上天,以期老天能给个解法。这结果么,贫道不说殿下也是知道,老天什么示下都是没给!”
“这下他更是进退两难!本来吧,要是贫道,直接就撂挑子走了!然他不肯!他秉着那说呆不呆,说不愣也愣的心思,一心只想保了羽王。在似四面楚歌之间,硬是想出了个先抑后扬的化解之法!”
东方说罢有些出神,良久的默然之后,刘赫轻声问了一句:“那令尊此计可是成了?”
“算是成了!也可说是败!可说是赢了,也可说是输了!”东方长长哀叹一声,
“他确是保住了羽王性命,无惊无忧长到了成年。然他也是输了!他输在久不入世,不通人心,不知人性 !这先抑后扬之法,倒是害了多少本于此事无涉之人,又是狠狠折损了自己的寿数!”“因此终究是值与不值,贫道与他乃是两看!”
东方语出苦涩,然在刘赫听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他这是在示意孤欠了债?而今孤都不确定他是否可信,他倒先来告诉了孤,孤欠了他家,还欠了天下人?
“孤冒昧一问。孤虽才疏,但也算有幸得以博览群书。然依孤所阅,无论是史料或是野传均是无有东方家与羽王交集之迹可循!东方家族这般煞费心力保全羽王,难道也是出自上古仙神之命?”
“呵!”东方嗤哼了一声:“殿下不知,贫道也是不知!”
“这所有种种,皆是出于贫道家的祖训!贫道先祖留有一敕,道羽王于东方家族有等同再造之恩,故东方家族众人当生生世世护得羽王平安!”
“无稽!”听得如此是是而非之由,刘赫本有的一丝“或可一信”之想,瞬间又化作乌有:“道长既与令尊于羽王之事是两看,却为何还是一样要出世寻那羽王?且皇宫里众多皇子不去寻,偏偏要来寻孤?!若道长觉得那位皇子资质能与羽王肖似的,孤也可替道长引荐一番。”
刘赫在试探!若是东方家族是与大寒朝有瑕,东方家只想着挑唆了哪个谋权篡位,以便搅起漫天风云的,皇宫里有是可选之人----那些已是成年的皇子,哪个不是摩拳擦掌,两眼碧绿地盯着那把龙椅不放?刘赫深信,依照他们的秉性,一旦是有了时机,定是会肯赌上自己的性命来博上一博,拼上一拼。博一个千世之尊!赌一把万人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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