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的刘赫咬着牙用右手解下了悬在腰间的银壶,刚想抛给阿凯,阿凯已是凑近了接过,道了句,“谢主子赏!”
“道长安心给主子瞧伤,奴才这里看着护着!”阿凯凌空倒了一口酒到自己嘴里,吞了药丸便持刀挪坐到了两人之前。
“殿下先服了这药!”东方同样递给刘赫一丸方才阿凯吞下的药,“止血生肌之用。”
“呵!”刘赫嗤笑了一声,“道长是在虑孤会于此药疑心么?”
“确是!”东方毫不避讳,“阿凯后服是他那伤处并流不出多少血来,而殿下伤处较之要危急些,故以先服为宜。”
“孤在道长眼中原来是如此不敢托付之人!”刘赫不动,只叹笑一声,“道长!于今之况、你还要言孤今夜是无性命之忧么?你还要言这指使之人不是齐恪?你还要言这等先戏后杀之道不是出自他之手么?”
“若道长还是不肯如实以告,岂不是与孤是一般一样是不敢托付之人?”
“不是他!”东方凝重而肃穆、更把药丸递近了些,“殿下若是一心只肯信此人是齐恪的,那便是中了他人之计!”
“那道长就告诉孤这主使究竟是何人?姓甚名谁?”刘赫依然不接那丸药,反而一手把上了插在肩头的箭枝。
“天时未授!不可说!不得说!”东方出声严厉,听来容不得一丝驳斥!
“好个不可说!不得说!”刘赫苦笑,“那孤与盛馥的渊源呢?道长非不得说、也非不能说而是不肯说!”
“当日盛馥亦是被一箭洞穿了肩头,虽她是为齐恪挡箭而伤,然她与孤这一左一右两两相称之伤,是否也是因为溯源而受天意所昭?”
“而今孤命在旦夕、若道长只当是足孤临终之愿呢?也是不说?”
“殿下性命无虞!勿要乱说!”东方盯紧了刘赫那攀上箭枝之手,防着他以此为挟就要妄动自伤,
“论是道长再说无虞,孤也是不信!毕竟孤亦可取了自己性命!”刘赫说罢,一柄匕首已然抵上了自己心口,“此仞甚利,无需多少气力便可送入孤之胸膛。道长可以试着来夺。然这回夺走了总是能有下回,再下回。。。。。难道道长自此要不眠不休只为盯着孤不自戕么?道长出世而来、想要与孤一同谋一番大事之心,从此就荒废于此么?”
“殿下万万不可!”
一直留心听着两人说话的阿凯惊恐万分地回过身来、就想去夺刘赫的匕首,但他又怕一个不妥就要弄巧成拙,因此双腿一曲,就对着东方跪下,
“道长!阿凯在这里求道长,就告诉了殿下吧!此事是殿下心魔也好、劫难也罢,他不知反而是更受其累!道长说了罢!”
半间不界!
东方闭上眼,一声叹息鲂鱼赪尾,“我本欲救亡图存,奈何一个、两个都是可比卖李钻核之徒,只认一己之意!这世间,不变、不乱才怪!”
“孤连谋逆篡位之事都是做下了!道长把孤比作钻核之徒更是无妨!”刘赫把匕首递进了胸膛两分,新鲜之血带着体温流淌而下,瞬间唬白了阿凯的脸,也慑住了东方才刚张开的眼!
“道长可否相告于孤?”刘赫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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