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天崩地陷!吴姬像是被人抽干了骨髓、瞬间萎顿!九族!那是多少条人命!吴氏亡诶!泱泱吴氏居然就亡在了这个匹夫手中!
“哈哈哈!果然是九族!果然是九族!谢大王!果然是九族!”程姬欢喜之极,“方姬呢?彭姬呢?大王可也诛了她们九族?”
“大王!我们冤枉!“方姬、彭姬死命地叩着头,“我们确是不知情的!不知情的!莫要听她们血口喷人!”
“唯一不知情的,是孤!”刘赫终于狂嗥,“尔等几族比居同势、蛇蟠蚓结、朋比为奸!孤这些年不是不知,而是懈怠于管束!为何?为何?因是孤一直只当他们与孤是和衷共济之人,而在尔等父兄族人眼中,孤又为何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尔等均自视为天!而孤是为刍狗!”
“孤哪里是什么大王?孤当义帝是那傀儡,而尔等个个人人都当孤是尔等之傀儡!”
此时的刘赫像及了日暮穷途困兽、决绝地咆哮着,“尔等几族之王乃是吴姓,而此府之主亦非是孤!此府亦姓吴!尔等唯马首是瞻之人不是孤!从来便不是孤!”
“勿要再与孤喊冤!你们无冤可申!今日尔等必死!尔等族人同样必死!你二人与程姬一般,三族已诛!”
两声惨叫之后,方姬、彭姬如稀泥般地瘫倒在地、人事不省、死活不知!
“架起来”刘赫怒叱,“凡有不清醒者、刀砍斧剁都是不忌。孤要她们醒着,留着口气醒着!”
猝不及防间天地倒置,以往志向皆成烟云!吴、程、方、彭昨日还是世上翘楚,今时已然表消瓦解。这一切都是为何?都只是为大王赐死了一个从就不该在这府中活着之人?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见亲卫刀剑当真就向方姬、彭姬砍去、吴姬泣血嘶吼着,“若不是我等父兄鞍前马后地辅佐于你,就凭你这无有抱负的莽夫与你那旁门左道的叔父,可能成此大业?”
“你从来不知感恩戴德、从来就只知恣心所欲,枉亏我族人还一直容你得下!”
“而今!而今你这荒谬之人听信谗言灭我忠良族类、天地不容、日月同愤!“
吴姬凄入肝脾,悲痛欲绝,“我如今恨不得食尔之肉、寝尔之皮。待我死了,我必也会带着这几族过千的冤魂来找你索命!”
“吴姬你且等等再说!”程姬忽然打断,旋即拼命敲打着自己脑袋,“谗言!对!大王定是听信了谗言!进谗言之人是谁?是谁?!”
“啊!我知道了!知道了!”程姬惊恐地眨着眼睛,“定是那两个死婢子!”
“吴姬你做事不妥!不妥呀!你托大之果便是把我们都害死了呀!你这个贱人!”程姬捶胸顿足,“就该早些把她们弄死了,再着人绑上石块沉了去!哪里还会有今日?!你这个贱人!你害死了我们!”
“住口!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余的蠢货!”吴姬又恨又怒,“若不是你整日只知招摇,又怎会惹出这等祸事?!这些人命也是该算在你的账上!你这个愚不可及的贱人!”
“哈哈哈!”刘赫骤然狂笑,“狗咬狗的戏文果然好看!”
“孤发一回善心告诉了你们究竟,也好让你们在地狱受炼时继续互相扯咬!
“尔等可记得今日在孤的院子里、在西花厅之时自己说过些什么?”
“尔等又可曾记得孤的耳力惊人,纵然有人隔墙低语也是能听得分明?”
“罢了!孤已然无有耐性再看妖人作怪!想来尔等族人已在黄泉路上苦等良久,你们该是相随而去了!”
刘赫伸起了臂膀;“起!
须臾之间亮光大作、宛如电母驾临抛下了万道闪电。五人中唯一保得“全身”却也停不下颤栗的林姬,惊惶地向那亮光看去----原来大王是取攻城之梯当成了桅杆,又取了黑布做成幕帘恍若船帆。。。。。一道、两道、三道!因此才是密不透光,因此那里看来只是黑沉沉一片么?
然那幕后究竟是什么?林姬使劲地眨着眼、甩着头想要看个真切分明!
那里!火光亮处!原来有着一个大坑--坑中密密麻麻横满了人。看他们的衣裳打扮、不都是府中仆役丫鬟小厮么?他们为何又都躺在那里?!
林姬眼眸搜着、寻着,忽而又看见方才给她们送茶点的正房仆妇也正望着她--为何她的眼睛要瞪得如此之大?姿态又是这般奇怪?林姬想。
像被推着似得。林姬猛然而又执意地去看向她的脖子---“哇!”林姬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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