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娘子喝着茶头也不抬,只抛出了两字。
“母亲要我说什么?”盛馥脑中又满是那个与她一般一样的白衣女郎,恍惚着又摸上了自己的右肩。
“齐尔永今日一早回家,道是你夜夜梦魇不断,神思不妥。起初我还当是他大惊小怪,是因想着重身子的人睡不安稳也是常事。可待他告诉我与你父亲,道是你自从起了梦魇就只爱穿白、又爱愣怔不算,昨夜更是撒疯说要回云城去!?”
“故以盛梅素依你自己想来,你该与你的母亲说些什么?”
盛馥咬了咬唇:好你个齐恪,这是去搬了“救兵”来么?我是不能将那梦说与你听,然你为何就是不信我?!
“可要说与母亲听么?盛馥踌躇着,“我于一梦境如此执拗,她可会觉得过于荒诞了?”
“她当是会说我自扰心神、自食其果罢?!好没意思!”
“国丧其间,我在这里太过沉闷了!我是觉得无趣才想要回云城去住着,那里总是自在些!”盛馥还是决意先不将那梦境说与母亲听,“齐尔永失惊倒怪的喊了母亲来,也太是小题大做!”
“此理倒确是个好理!”娘子笑着,“然你为何昨夜与尔永却不是这般说的?而只说是要去见垂伯、宝明阿尚?”
“回去了云城自然要见垂伯与宝明阿尚,这也值得他拿出来与母亲说?”盛馥自觉答地密不透风,然她不停搅动着围裳上的珍珠穗子的双手却越发告诉了娘子--齐恪于此事的忧心确是有理有据!
“你是我生的!而今虽比不得你年幼时,哭了笑了我都是能知道所为何事,但你这好于不好,有心事还是无心事,这心事重不重,为娘的还是能端详揣摩得出来!”
娘子说完就仔细地看着盛馥,想瞧瞧她可会因为听见了这些便是会松动些、可有了些想要据实以告的意思。然她见着的盛馥仍是竭力在作那泰然自若状、竟不知自己的眉间已是蹙拢得划出了沟壑!
“梦由思起!可是你做了什么只得你独自知道的事,故而生疚生悔才是噩梦不断?”
娘子见状决意再要逼迫她一回,道出了自己最担忧之事!
“母亲怎可浑说?!”盛馥听了忽而就气急败坏起来,“母亲想的都是些什么?!”
“大婚之前我可是日日在家!既在家,又能做下什么值得愧疚之事?若有,母亲又岂能不知?”
“这可就难描!”娘子总于盛馥大婚那日她院里那股陌生而又几不可闻的香气生疑,而今就更怕是会对上,“我可是在我们府里头闻着过迷香之气,而那气味最浓的地方,便是你的院里!”
盛馥一慌,虽坐着也是晃了一晃,“迷香这等东西怎会在我们家有?!是母亲自己闻岔了!”
“我还真不会闻岔!”娘子骤然间起了几丝忐忑,“这迷香的出处原在北地,我们南地是不用的!”
“此方在北地也是失传已久,我闻着的味道也是与原方有差、故以只是一直存疑不敢确信!”
“可此时!我倒是知道了缘故!我闻着的这味,想来必是哪个有心的捡了半拉残方,再是自行拼凑调校出来的、倒是比原先的更霸道了!”
“若让梅素放胆一猜,你道这个有心人该是哪个?”
喜欢画斜红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画斜红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