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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五、游刃拙(1 / 2)

齐恪很有些落寞,而更多的则是索然无味之感!

为何又是被盛家父亲说中了呢?为何万事都要迂回宛转而行,推诚相见果然就是难乎其难不可为之事么?

看似皇兄是为江山宗室刻意设局,盛家是为一己安宁有备无患。论要以对错论,孰是孰非恐是不能有断!若要以亲疏论,皇兄乃是一脉同胞,世间再无何人是能比拟,而盛家却是自己自幼长成之地、于己如有二天之德,更遑论自己的娘子出自盛家、其中的休戚相关怕是长篇累牍也不能道尽......

故而自己又该当如何去择?

盛家父亲当日说:尔永揆情审势、自作决断。任是如何择,皆不会耽误了我们于你们的爱惜之心......

皇兄而今说:暗渡成仓是为不改,除却名份,朕不以为郎主及娘子日后当真能不认恪王夫妻及盛家二郎......”

“孤不喜如此!”齐恪暗自落落生怨,“孤虽立志要做那倾耳注目之人,然却不削要以亲情诚恳为筹......此等一旦加负在身,便是会愈行愈远,此一世,终其了还是会成了“攫金不见人”之流,实非孤之所愿所想!”

“皇兄!”齐恪端正地跪在了齐允案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臣弟百无一是,还是要辜负皇兄了!”

“正如皇兄所言,臣弟是心思及其浅易之人、于仕途经济一道全然无知!本决意要赴祭酒一职时便已觉如履薄冰、唯恐会做些不才之事有负皇兄所望!“

“而今此事盘根错节、参擦错落,其中之因、之果、之枝、之叶于臣弟而言都是太过繁复,只怕一瓣落叶砸下臣弟都是要负不起其重.......”

”是以尔永退意坚决?在朕这般耳提面命、苦口之下还是退意坚决?”齐允双肘支案,往前探出了身子,“混账!”

陡然间齐恪被推跌了一跤,抬头只间齐允的嗔怒之色!

“朕与你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你要混赖胡闹,任是活成何样朕都可由得你去!然却偏不是,却偏是生在了帝王之家!”

“既是生在了帝王之家,这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便亦是你生来之责,你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朕今日告诉你!这皇太弟尔永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这祭酒之职也是一般!由不得你混闹任性!”

“皇兄此言差矣!”齐恪又跪直了、且捋整齐了衣襟,“皇兄自幼受的是帝王之学在宫中教养,而臣弟自幼习的是风月之学在盛府厮混,此差并非巧合,而是父皇、母后刻意为止。”

“父皇、母后知晓臣弟并不具统御江山之能,是以才是这般铺排。皇兄而今要强臣弟所难,难道是要质疑父皇母后之断?”

“父皇、母后彼时乃是受了盛家的蛊惑才是这般行事!”齐允拍着案几大声道,“尔永可知为何历代盛家郎主从不纳妾?也从不见郎主有兄弟在侧襄理?”

“臣弟知道!”

“盛家先祖深谙若要保得家族长久兴盛,首当其冲便是要不起内讧、众人皆已郎主为马首是瞻,是以历代郎主从不纳妾!”

“若嫡妻生下多子,从四岁入学至十四岁上,由其十年间的才识、心性等等为判,继而选定继任郎主之人。”

“盛家历代落选的公子会被赐予重金后离族远走而去,自此改名换姓、终身不在踏盛家半步也不得再提自己原是盛家血脉!且他们一生皆是会有家族中人从旁监探,若有异动异想便会遭遇不幸--杀无赦”

“直至,拂之与留清!”齐恪说到此歇了一歇,有些别致地看着齐允,“他们不用再行按此律,因是盛家父亲废去了此条祖训!皇兄适才所说的蛊惑,说得可是盛家也是将大郎拂之按郎主来教,而留清则是类了臣弟,只要学成个跌宕风流便是大成!”

“然臣弟并无有不忿,想来留清也是如此!无论是父皇、母后或是盛家郎主,这般教养臣弟与留清,皆是为保得江山或家族太平、保得伯仲相合,保得臣弟与留清一世逍遥。”

“自古多少手足相残皆是为利为益。而臣弟与留清自幼便是知晓要“各安天命”,于长兄们应是再好不过之事!”

齐允震惊不已!然他并不是为了齐恪的“早就知道”,而是为了齐恪的淡泊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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