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耀焱于情字之上向来是难以堪破!”刘晔忽然又叹惋道,“当年母妃煞费苦心想要替耀焱阻了一段虐缘,却是落得个损兵折将、溃不成军之局!”
“耀焱惭愧!”刘赫卑陬失色,“孤彼时少不更事,也从不曾当真用心去亲近了父王、母妃乃是王兄,故以不能体会母妃苦心!而今想及就要措颜无地.......”
“罢了罢了!”刘晔望着刘赫那一头苍发骤然十分不忍,“耀焱莫再自责!那等的姿色、那般的人.......若是当日缠的是孤,孤或者也会与耀焱一般心智尽失!哈哈哈!”
既然提到了“那般姿色之人”,刘晔免不得就去瞟了眼墙角那“一团之物!”。
“怎得老天每每总是要在顶顶姣好的皮囊中放上一颗奸猾之心?妲己如是、褒姒如是......所谓美色害人真乃是不刊之说!”刘晔嗟罢了又道,“来来来,耀焱还是续着说来。回山之后又是如何?”
“回山之后......”刘赫眯了眯双眸,掩了掩其中的杀戮之气,“回山之后孤便要杀她......”
那日六人两拨分头而走,还是刘赫与东方、阿卫先回的山中。刘赫初见山中部属见他都如见鬼,只当是因自己猝然而返又是以这骇人模样现身。然待他行近山中居所却听得有女子娇笑声频频响起,顿觉有异!
本来山中也有女眷居住,若有听见女子笑声并不稀奇!然此处是山腹中枢之地、是刘赫真正的居处所在,试问哪个女眷敢到此处纵声欢笑,又有哪个侍卫会敢放得她进来?
还不待刘赫问,那几个侍奉在近处的侍卫已是呼啦啦跪了一片,道是,“此女是由曹道长带来,日日在此说是要等殿下回返!说不得也撵不走!”
论及那曹道士,他本是在穷困潦倒到极致之时被刘赫招募而来。经年的寂寂无闻之后,旧年忽然钻研出了郑凌瑶弃之不要的那半拉残方、炼成了刘赫赠与盛远的“吐真香”!要知道此乃大功一件,曹道士理所当然地就此“一跃升天”,得了个丹房掌事之职,而今在这山中也算得是个得脸之人!
可这才得脸之人居然敢悖逆至此做出这等不的脸之事?!刘赫勃然大怒!抽出了一个侍卫的佩剑就奔着那笑声之处疾去!
刘赫这一去就看见了曹道士正与一女子坐在他堂前喝茶。那女子以黑纱蔽面并看不清容貌,但她那身形却让刘赫心中猛然一窒--何以竟是如此熟稔?
曹道士听得人声熙攘只当是侍卫们又来赶人,正抬头想要训斥几句却看见刘赫仗剑怒冲冲地立在那里,霎时气焰全消、只同一滩稀泥般萎顿在地。他连眼中的淫邪之光都未散去就已自湿道袍--堪堪尿了一地!
刘赫无心去理那无能龌蹉之人,只拿剑对准了那女子--只见一个剑花捥过,那女子蒙面的黑纱尽去.......
“孤要杀了你!”刘赫说这话时自觉平静如水,稳稳地提起剑就往她咽喉刺去--什么绝世之色、什么旧情难却......统统不堪再提!堪堪只添羞恼!前世既是孤一剑了解了你,今世再来一回又当怎样?欠便欠!负就负!欠负多少世孤也无惧!
眼见那女子已被骇得神情呆木、面如金箔,只当自己难逃一死之时,刘赫就要点到她咽喉的剑尖蓦然就斜开了去......除了削去她几缕头发之外,竟然再无伤痕!
“娘亲啊!”那女子回神之后凄惨厉呼了一声便趴伏在地,颤得就如腊月寒风里的枯草:绝望且又无奈!
“东方举!”刘赫暴叱一声,“为何阻孤?”
“殿下认错了人,杀错了也是不好!故而贫道要阻!且这只是其一!”东方举劈手就夺过了刘赫的剑,“殿下肩上的剑伤不曾痊愈,这用多了力气也是不妥,此乃其二!”
“这其三么.......”东方看了看周遭,“待殿下洗干净了,换了衣裳,收了这恶鬼般的模样,贫道再告诉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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