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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七、返若存(2 / 2)

“王兄可知彼时孤是耗费了良久之时之思,才不再纠缠于信他或是不信他之想。”

“一来孤无择,只能以身家性命去堵上一赌,信与否之想本不当用!二来他道他是为父亲赎罪还愿而来,孤冷眼揣看许久,其行其想确也相符相合、从不曾有过差池......既如此孤就无由要舍了这般一个手段通天之人不用!当用则用!”

“耀焱之意是只问事,不问人;只信事而不信人,可是此理?”刘晔似乎是明白了,可这明白里又掺杂着分不出的糊涂,想得他一阵烦闷!

“王兄可作此解!”刘赫不想刘晔为此继续纠葛,莞尔一笑之后便“挥刀而下”、直切正题:“孤来告知王兄无士道长彼时来寻孤之由!“

“他道是东方阿尚当年厌烦了世外岁月恒久冷清,一心艳羡起俗世之繁华瑰丽,因此就总要寻机出世。”

“然他又绝不肯以清贫入世,孜孜念念要享遍人间富贵才不枉此生,故自藉有可堪破天机之技、又自认是技高一等之人,机缘即来,他就寻到了当年的太子,行了那越俎代庖之事!”

“东方阿尚那事,其中巨细孤想王兄早已了然,此刻也不赘述。孤只说那太子当年自称是羽王转世,而未出世的“皇太孙”则是为索羽王性命而来的末世之皇......此乃是那二人合谋下的指鹿为马之行!根本就是詈夷为跖!”

“那岂不是耀焱才为羽王转世之身,而当年的太子则是那末世之皇?”刘晔惊疑不定,“这等大事为何孤从不曾听父王、母妃提及?”

“父王、母妃尚且不知!想孤起初都是不信,又怎会与他们提及!?”刘赫说罢又是一杯酒尽,“再想父王、母妃这几十年已是熬来不易,孤又怎能再以一孤都不敢信之言更去扰乱了他们心神!?”

“而今耀焱既然将此事告诉于孤,可是已然信了羽王之说?或是为何信了?”刘晔又问。

“王兄,常有人道孤是善于隐忍之人,然孤之隐忍乃至王兄之隐忍皆是源起父王、母妃之隐忍!因此当日母妃寻来告知孤实情之时,孤既知吾等一家已趋在劫难逃之势!”

刘赫说着便自嘲而笑,“因此而今孤信与不信也是无关紧要!这数十载来,上至父王、母妃并数位舅父。下至王兄与孤,于此事勿说是个信字,本连个知字都是不识!”

“然又如何?”刘赫长叹道,“然吾等还是躲不过当年太子、而今九五的猜忌阻难,以至于避无可避、退无可退!若不是孤有这托林山为依可起事一搏,吾等岂非就只有引颈待戮?”

“故以既然无士道长一心想要孤信,孤便暂且一信!只要此信能保得吾族安宁,纵若是假又堪如何?”

“也是......有理!”刘晔想及了这些年一贯只能以称病而保平安的父王;想及了不断被寻了各种因由削兵罢权的舅父们;想及了之前得报,拓文帝会在几月之内寻机诛灭了晟王府及大将军府......不得不认刘赫之言实在有理,“这些虚无缥缈之说本意就只在愚民,我等的信与疑或是当真并不要紧!只要起事之时能藉此捕获民心那就是大善!”

刘晔言罢慢砸着春醪,想好生抚理一番自己接二连三被震诧到不能聚拢的心绪,忽然他又有一想,“然当年东方阿尚在事了之后就再不见踪迹,并不曾如无士道长所说那般在俗世享乐.......这是何解?”

“王兄可记得孤方才曾说,东方阿尚自认是技高一筹之人?然成败皆萧何!他之所以能助纣为虐,确是得益于这“自认技高一筹”,然他终而不能得偿所愿,亦是为了这“自认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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