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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五、风流散(2 / 2)

为此娘子进宫面圣,将得报的关于郑凌琼的巨细之事逐一而禀、只隐去了刘赫与郑贵嫔有染那段不曾吐口。至尊听完莞尔一笑,道了句“有劳娘子”就转身而去,只留下李卉繁与娘子二人叙话。

“那人既已赐予盛远了,娘子何必再与至尊来说究竟?”李卉繁当日睁着一双懵懂之眼问了娘子。

“正因是陛下赐的!”娘子有备无患、娓娓道来,“那女子总是北来之人,既要在我们这里落足,个中底细究竟就必要禀明了至尊才好。说是赐予盛远的,然于她怎防怎待还是要全凭至尊的意思......纵然至尊说是要‘世间再无这人’,我们也必得办到了!”

“哪里就至于!”李卉繁像是被“唬”着了,“我是想到了刘赫为何要送此女前来,也与至尊说过了!他是为了气我当日的戏弄才送了这绝色过来,想的应是纵然至尊不爱也可让我自忧不安.......可惜他不知至尊心性,更料不掉一转眼那人却被送去了盛家......”

“他是想不到至尊会如此珍惜于娘娘!”娘子顺势推舟地哄了一句,并不想让这脑筋时精时拙的女武夫也更添出几分烦扰来。一旦回家便又是送了急信去给盛远,让他归家接旨领人。其中最要紧的,还是要他回来探一探至今还不曾谋面的莫念!

娘子怀揣希望等了一日又一日,然最终等来的只还是盛远的书信。盛远在信中道“恕儿要在谷中为梓彤守足三年之期、断不能离”,又道“为谢陛下恩赐,今接此女而去,自此为婢,只作侍奉主母之用!”

娘子看罢吓了一跳,只当盛远是要杀了郑凌琼、送她去地下伺候莫念他娘。且莫说滥杀不祥,仅凭她是至尊赐下的就不能说杀就杀--至少不能在眼下当前!

难道盛远当真是因为伤心欲绝而失了神智,因此毫无忌惮?娘子揣着这疑盘问盛远遣来之人良久,末了才明白了郑凌琼此去“侍奉”的并非亡灵,而是一尊照着萧梓彤模样雕成的玉像。来人说“少郎主日日与‘少娘子’同食同眠,同饮同奏.....只当那是活人一般!”

听闻盛远此行此径,娘子是欲哭无泪!她止不住要想她的大朗可真是疯魔了、可是需”救“?然欲要前去一探却碍于盛远屡次的“恳请父亲、母亲勿忧勿扰”之言,又怕此去更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弄巧成拙、反而雪上加霜,因此咬牙再忍住了,却一反常态地给予了将去的郑凌琼许多厚待,像是有期望这“绝色奇葩”能为盛远带去些许生气。

“我与你说的,你可是记下了?”郑凌琼走的那日娘子还不忘敲打提醒,“莫要忘记了!若忘记了首先于你无益!”

“记下了!”将走的郑凌琼忽然就不舍起来。来此数月,娘子、盛馥等人虽是一直于她生疏有戒,然始终是好吃好喝好穿地待着、并不曾让她吃了什么苦头;这府中的丫鬟仆妇们虽从不曾把她当作主子来尊,然也是一向客气持礼,倒让郑凌琼过上了从不曾有过的“安闲”日子。

“娘子,日后凌琼可还能回来此地?”郑凌琼怯怯地问道。

“你既去做了大郎的婢女,大郎回来你便能回来!”娘子瞥了她一眼,“安生些,别自作聪明丢了命,那可就回不来了!”

“娘子。凌琼还有一事相告。不过娘子要先恕了凌琼的罪!”已然走出几丈之外的郑凌琼忽然又转头奔回了娘子跟前,“事关、事关王妃娘娘!或者并不当说!”

“哦?”娘子只当她要说的是刘赫的秘辛,“但说无妨!并不会怪你!”

“凌琼自此来、自见过王妃娘娘之后便夜夜做梦!梦里都是火!”

“起先记不清、看不清,可梦越做越真切,至后来便可清清楚楚地看见、看见娘娘点火在烧一处叫“苾馥苑”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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