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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五、蹴尔与(1 / 2)

“殿下去?”盛为听罢反问,刘晔看他眉目含疑带惊,一时间倒是辨不得他的局促是为失望、还是为惊诧。

“孤去!陛下带兵回朝平乱,阿凯并九郎另携陛下托林寺旧埠相助王妃解救恪王,孤则出使良朝。”刘晔点点头,神情肃然,“陛下乃天定九五之尊,平叛乱、定民心、慑妄乱舍他其谁?因此陛下带兵回朝才是王道。”

“至于孤去良朝--良朝至尊失一皇弟,自然要由陛下皇兄前去担待才是两厢公平。除孤外还有谁人可任使臣之责?难道是要陛下亲往?若在平日也就罢了,而今此时万万不能!”

“为何不能?”

盛为的穷追不舍让刘晔顿生局促,另还添了少许不悦:“为何不能?孤自认已说得详尽,二郎此问着实让孤彷徨!”

“孤以为与盛二郎盘桓至今,有些话不问不说也应是心照不宣--就如孤与盛二郎之前只在宇文雍的书信上大做文章,却从不议吾等要往良朝之事、不说恪王是要如何解救......”

“然孤方才一旦提及要去通禀良朝至尊、盛二郎亦可自然而然.......既然是能自然而然,为何听得孤去先是一惊、听得陛下不往则更有失望?恕孤实在不解盛二郎意图。”

“错了、错了,殿下全然会错了二郎的意!”盛为好不易耐着性子听刘晔将不忿道尽,转瞬就将自己换成了不得罢休之人,“二郎若有异常,一则是为钦佩殿下,二则是为觉若得延帝陛下亲往,于你们、应有事半功倍之效。”

“殿下勿急、且听二郎说完!”盛为递上茶盏示意刘晔且品茶静听,“而今殿下的和合之计虽只论了一半,实则面目已清。这‘和合’二字无非就是互换互用--若是势均力敌倒也罢了,偏却两厢校衡之下却是南轻北重、一明一暗--一人与一国岂不是有天壤之别?因而这买卖,明摆着就是良朝吃亏!”

“正因如此,孤才要去充人质之用!”越听越品越觉意味难辨的刘晔终于还是在盛为喘息之际插上了一言,“若恪王不归,无论陛下是否能平息祸乱,孤好则生归故里、坏则不论生死都只能是异乡之客--而恪王当真是在我寒朝吗?能否救他当真是要依靠我寒朝兵将吗?我寒朝揽下一概之错,虽是无奈然亦不少诚、勇之气,二郎为何视而不见?”

“殿下此言差矣,二郎哪里视而不见,正是因为视而有见......”心中另有千秋的盛为编纂着道理,“万一、万一搭救恪王不成,至尊应也不会为难延帝陛下,而若换了殿下,便确是难说难料......”

“此理何解?”刘晔忍不得发笑,“孤正是因为不愿陛下遭受变故才要前往,需知陛下有变便是国将有变......”

“殿下说对了!正是此理!”盛为打断了刘晔,“殿下当还记得,我朝至尊不是嗜战之君。是以--至尊若为难刘耀焱便是为难寒朝,扣人不放便是怂恿寒朝有心者另立新君、也怂恿我朝的好战之人借机生事......”

“若有那时,寒朝无论有心者还是新君,都可藉‘雪国耻’之由讨伐良朝,良朝好战者亦可向进言,道是‘趁寒朝祸乱之机一统江山’--如此尔尔之下,至尊岂不是就要违了本心、硬要将自己逼往背城借一之地?是以他怎能去为难刘耀焱,定然不能!”

“殿下则不同!若有变故,要杀要剐皆是随意。因殿下虽是皇储之流,却还只是个既不掌玉玺、亦不握兵权的殿下,这般杀了剐了顶多换个口诛笔伐。且不论届时于我良朝殿下是为恪王赔命、与你寒朝么......或者那时根本无人有心管殿下死活,因为既是管了也无利可图,至于刘耀焱--或者他也早已一命呼呜!”

“尚有,你们若去,定是会要再续联姻之事--好歹刘耀焱取了公主便能为至尊妹婿,多一层姻亲之要缘便可多保一条性命。殿下与我朝又不曾有联姻之说、并做不得至尊妹婿,也就更少了一条性命!”

刘晔被盛为一顿滔滔之理搅得头昏脑胀,更为他直呼刘赫姓名而啼笑皆非、斥也不是、不斥更不是。这番“你不适出使”之劝在他听来似乎全然是理、又似乎全然无理--想逐一理清却又烦不过那千头万绪,只能随意抓了两头便去相驳。

“孤知盛二郎与我朝陛下乃是莫逆之交、惯以直呼其名方显亲近......然今时不同往日,二郎再如此称呼,纵然陛下不忌,也是难合礼法规度......”

“再有、依我寒朝而今国力、兵马,皆不堪举战,是以盛二郎道说即便有理,寒朝的有心人果然只能是有心无力......”

盛为不愿去应刘晔的第一说,因他有负气之想--但觉刘赫就是刘赫,即便自己不合礼法,他还是刘赫,自己想称他什么便是什么,且不容“旁人”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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