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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二、违意惬(2 / 2)

“放肆!”阿凯斥道,“殿下在此,岂可无状?”

“无妨!”刘晔淡然说罢忽然双手一礼、礼向萧诃,“孤以前不知倒也罢了。而今既然知晓,定要谢过萧将军相助之恩!”

“末将实不敢当!”萧诃此刻的还礼倒比见礼更恭敬几分,“末将只是奉命行事,殿下若要相谢也当谢末将家主--而末将家主有此行径亦不为助,只为礼尚往来,因此臻王殿下此谢实属不必!”

萧诃这一番不中抬举的说辞着实让刘晔“无语哽咽”,一时间不知要以何言为继。

“萧将军耿直,历来不屑曲折之道!”盛为及时向刘晔拱了拱手,“还望殿下海涵!”

“无妨!”刘晔摆了摆手,自嘲而笑,“实则孤也是行伍之人,家中舅父们更是个个雷厉......实则不讲曲折才是性情,孤而今是被朝堂琐事捆住了、快要不识性情!”

“既然是老友相逢,不如尔等此刻去同饮几杯。毕竟明日就要各自开拔,日后相会虽然有时却也不易!”

“如此卑职谢过殿下!”阿凯礼过了,“乐滋滋”地拖过了萧诃就要辞过盛为,“盛家二郎,可否?”时至而今盛为又哪能说“否”?因此在一声“去罢”之后,萧诃就被阿凯强拽而去,连一句暂辞之话都来不及道。

“殿下是怕萧将军再予殿下难堪,这才让两人去饮酒的吧?”盛为小声问道。

“确是!”刘晔点了点头,接过了缰绳,又吩咐那小子也去寻了那两人“同乐”。

“诸如此类中正之人,若要反出,其心并不为叛,而是为救罢!”刘晔半真半假地说与盛为,“盛二郎可是认同?”

“确是。”盛为客套了两字,心里纷纷扰扰地盘算起诸多之事......譬如要寻了时机将盛远与刘赫的勾当问个清楚,再譬如亦要问问萧诃为何瞒着此些不报、非凡于他们不报、于父母亲亦然不报,又譬如可要将此事即刻说与盛馥知晓、同探一探盛远与刘赫当真只是“利来利往‘、还是另有绸缪不可告人?他实在有些难当冰雪皑皑之下又添霭雾重重,一时之间更觉百色难辨、五味难分......

“耿直之人确是好过于曲折之心!”猝然刘晔话锋一转,“譬如盛二郎!”

“二郎怎么了?”盛为从冥想中乍醒,一时懵懂,“二郎如何曲折了?”

“二郎曾诺不向陛下提及孤难去建康之事,然却把孤卖了个干干净净!其中曲折,当真是为了保孤性命?“刘晔显然有气,“难道二郎以为如今这陛下先呈书再亲去之策便是万全?旁他不论,唯论时日长短,孤便惶恐、惶恐良朝援兵之时、寒朝已亡!”

“且恪王妃还与陛下有约,而今的兵将不可厮杀!唉!”刘晔一声沉沉太息,“此理不通!”

“仅会厮杀的必然兵败!”盛为一听便知刘赫不曾以全情相告刘晔,“殿下营中必不乏谋士,况且还有殿下舅父这众老将再测--谋略二字是会不识不认?”

“且!你诸多人马,到你大都时也需十天半月,二郎保到时就有兵马来助!”盛为揣测刘赫不已实情相告,是为担忧刘晔不肯好生领兵、仍自去良朝为质......是以他不忍不说却也不可全说,只能是是而非,“殿下若爱厮杀,届时领着他们厮杀去便是。”

“十天半月就有兵马?难道是天兵天将不成?”刘晔摇头苦笑,“二郎切莫为了安慰孤而胡言!若要胡言也当装得确凿些,何必如此不堪!”

“二郎此刻偏不说那‘不信便罢’!却说你定是要信!”盛为知道此“点到”已是足够,再多便要成了“言多必失”。

“殿下牵匹马来又是为何?”盛为时至而今才细打量了一眼,只见此马身量低小却饱满优美,栗色的皮毛油光可鉴......

“此乃天马与乌孙马之杂,年岁尚幼,倒也是可人!”盛为笑道,“只可惜仍是不堪重负、不适将士征战。”

“谁人说是要用来征战的?”刘晔不得好气地将缰绳塞入了盛为手中,又感叹道“不愧是盛家二郎,一眼看破,何止博古通今?”

“此去日夜兼程,此一匹温顺驯良......”刘晔似是于将说之言十分局促,“陛下知晓你盛家不乏万物,因此只当这匹是恪王妃的不时之需,盛二郎牵走罢了!”

“啊?”盛为眨眨眼,原来只当刘晔是来寻他晦气,不想他是为替刘赫赠礼而来。“殿下方才还说自己非是曲折之人,而今却替人做这曲折之事!”盛为抚了抚了马背,那马儿一声轻嘶,就拿头来蹭了盛为。

“果然是个温顺驯良的!”盛为笑道,“可驯良到谁都可为主......”

“二郎收下了!多谢殿下!”大事当前,盛为不愿多生枝节,只打定了主意不让盛馥知晓便罢,“明日便要各奔东西,殿下保重!定待二郎来日去寻了你吃酒!”

“是孤去寻了二郎喝酒也未尝不可!”刘晔施施然亦是一笑,“盛二郎保重!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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