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来,郑凌琼通歧黄之术,难道也会炼制吐真香?”盛馥一念闪过、草木皆兵,“你将她送了去给齐允,不止色贿、本就是另有图谋?你可知她最终会落在我家?”
“荒唐!”刘赫拍案而起,“朕又不是齐允!朕怎知他会将郑凌琼赐给盛远?再者她之岐黄之术较补方制香者差之甚远,且那人刁钻狡猾,纵朕当真有计,也不敢让她担此大任!”
“朕为示坦诚,这才告诉你盛远之事,你却一笔画出几千里之远--你还想拖沓支吾?”
“这一说确是远了!”盛馥抿着酒盏中的所剩无多,颇是珍惜,“不过我也算是知道了始末,任凭你那时究竟何意,而今也就是这般......”
“算是?”刘赫揪然作色却又苦笑不已,“朕既已道明,于此事上之信与不信全然在你一己之念。随你心意罢!”
“勿再胡缠,言归正传!”刘赫复坐下,提起空坛却又放下,满目落寞沮丧,“朕此刻就要听你来道!”
“好!”盛馥放下酒盏,应得无比爽利。她看看空酒坛,又道“我再让她们拿坛九里香来可好?”
“随你之意!皆随你之意!”刘赫负气看着盛馥唤了初柳进来,又看着初柳不情不愿地捧了酒来,一把接过了才道,“朕不会再让你家女郎再沾一滴。“
初柳既走,刘赫既酒,盛馥不待他催,便先开口“我先有一问,你而今可还想娶熙和公主为你大寒皇后?”
“不想!朕从来不想!朕曾告诉了你,朕应只为趁你之心!”刘赫又一下耐下了她的顾左右而言他,却耐不下因为盛馥的反复无常而落错棋子之悔,无名之火渐炽,“你为何提及此事?这与你要说道的有何关联?”
“自然是有关联!你先答我娶或不娶!”
“朕--不娶!也从未想过要娶!”
“可是为了我,你才不肯娶她?”
“明知故问!”
“若我而今告诉你,你非娶不可,不娶就无有你我之来日呢?”
“哈哈!”刘赫怒极反笑,连一句“胡闹荒唐”都不削再道,“甚好!你若嫁朕,而她为媵,如此之非娶不可朕倒是求之不得!”
“谁在与你说笑?撒的什么酒疯?”盛馥将酒盏掷在了刘赫身上,“我怎能嫁你?我此一世都不会嫁你。然非要婚嫁才能两情长久?天下又何来这样的道理?”
“你、是、说,要、与、朕‘偷’一、世?”刘赫每说一字、便拿酒坛在案几上磕头一下,“朕是否当谢你宽怀大度,许朕再娶?还是当谢你殊为公平的‘利来利往’、你嫁兄、朕娶妹?”
“盛馥!”刘赫两眼灼灼地看着盛馥,一刹一刹地竟想扑去掐住了她的脖颈让她莫再胡言乱语,“朕曾自诩懂你,而今却不得不认,朕--不懂你!”
“朕不逼你亏负齐恪,你却一再迫朕做你外室之用。朕再不堪亦是一届帝王,你何以要戏弄至此?此为理!”
“朕为你江山可弃之不要,你却在劝朕另娶、要朕认下‘为偏做小’之命?朕若肯认,还要娶那熙和作甚?你难道不觉是多此一举?!此为情!”
“哪一端你能说清说明?”
“你我本就是孽缘、注定就是孽缘!你要续孽缘势必就不能依了常理!”盛馥毫不示弱,甚至抓过了刘赫手,“你若要顾忌情理、要说清说明,大可弃我而去,此生再不相见。可偏你不肯、偏你不舍,偏你还要来计较名份--纵是你要计较,然若是连性命都无有了呢?你可能再计再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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