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若至尊嫌弃皇子是妖孽、自己要杀他呢?”谢郦心一言“无心”,却另得李卉繁神色大变,“实则卉繁你最怕的就是此一桩事,可是......”
“倘若、倘若哦,届时齐、盛两家本是相安无事的,却要为我与盛为护了你的孩儿再起龃龉,又要怎生处置?”
“倘或我们是肯了,然盛家郎主与娘子不肯,这全忠还是全义之间,我们又要怎生处置?更别说其中还牵连着我谢家两门老小,若有偏差、一旦株连,我要怎生跟父母亲、叔父、婶母交代?”
“呀!我想起来,上回刘赫不是还欠你人情?不如托他倒来的干脆......”
“谢女郎宽恕奴婢则个,只是你这话说得......这不是要将皇子送去寒朝当质子一般么?”脸色与那时的李卉繁一般晦涩的绿乔忍不住打断了说道半日、却依旧兴致盎然的谢郦心,“贵嫔娘娘听了不得跳起来与你撕扯?”
“她还哪里来的气力跟我撕扯?且质子又如何?始皇帝陛下当初还是质子之子呢!说不定那皇子来日再能谋划个天下一统,更胜过始皇帝、汉武帝的,也未可知!”谢郦心却是无忌,摇头晃脑地煞是高兴,“盛为,你说我的道理可对?”
盛为不曾蹙眉,也并不像往日一般极快地应了她去。他也是丝毫不忌初柳与绿乔两人略泛着惊悚的目色,只慢慢地给谢郦心斟着茶。
“你终而还是应了,却是在问过了我母亲之后。”他笃定道,“且必是连夜与她两人跳窗而去。兹事体大,你是怕我母亲不肯,才必要如此逼了李卉繁自己前去陈情、讨个怜惜。
“呀!”谢郦心刹那无趣之极,“你这般能猜,日后我还能否有些自己的心思了?不全让你猜透了去?”
“好歹二郎亦有东方一族的血脉,你区区心事,还需猜?一观即知!”盛为终于可依仗“东方一族”骄矜一回,“是以你日后莫生妄念,好自为之!”
“哼!”谢郦心不削,“你这许多年也不曾缺过东方一族的血脉之源,怎么不见特别?如今知道了,就别致了?我倒不信。可你当真是从来不知此回之事么?”
“当真不知!”盛为摇着头,想着那会儿初会东方举之时虽觉外祖家有“异”、却是万料不到会是“异”到这般田地......
“若二郎知,疯婆更知。疯婆若知,她们二人又岂能不知?”盛为一眼投向初柳、绿乔,“郦心你此刻问问她们,可曾就此事听得过只字片语。”
“是从来不曾听过。方才听女郎说来,我这会儿心还跳得砰砰的。”初柳眼观手、手捂心、“此一遭倒显得谢家女郎是郎主、娘子最亲近的,比谁都先知道。”
“是啊,母亲刻意隐瞒了那么多年的秘辛......”盛为苦笑一声,“当初为莫念在外得个与外祖家关联的葫芦、竟差点要打杀二郎--而今却明明白白地认下了,还拿出那等书简......可见至尊此动是让二郎父母觉得退无可退了。”
“娘子确是说过‘退无可退、迫不得已’之话,是对卉繁说的。让她莫怪、莫恨。说盛家必然会像保全莫念、享儿一般保全了她的孩儿。”谢郦心又接上了话,“卉繁潜回宫前也曾说了,既然娘子说了,她便信了、可安心了。”
“若是以前旁事,她自然是可安心。然于此事,只怕也就是是说说罢了!自欺欺人!”盛为有些诧异自己的心不禁分毫不乱,更像是比以往都清冷些,“郦心,既是你携着父亲的秘军而来,想必家中于我们也是另有计较的吧 ?”
“我并不知事情究竟。”谢郦心当真茫然,“后一日,娘子只是趁夜将我接了去、又送来三个与我、乃至叠翠、连青身形相似的人放在我院里 ,同我父母亲说好了,于外只说是我因犟生郁是以一病不起.......”
“我到了你家,娘子便将我交给了尚仪、尚贤他们,只教我跟了走便是可寻到你、与你一处,再要将此些事都明白地告诉了你。至于后来如何,说是他们自会与梅素姐姐交代。”谢郦心说罢色变,“呀!梅素姐姐已然不在,他们可要怎么交代?我一时高兴忘性,方才竟忘记要多问他们一嘴。”
“无事,毋忧!”盛为握住了谢郦心的手,心里早已有了计较,“二郎自会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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