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好去死了么?”李澄冷森森的眼神让戈达略微忌惮起来,他挥了挥手,猎手们手中的铁弩射击出去,李澄侧身一闪,直接抓住了一只弩箭,在他们眼前活生生的撅断掉。
“状态突然恢复了…你以为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
戈达使了个眼色,周围的弩手会意,众多猎手几乎是一刻不停在倾泻火力,连绵不断的射出一阵弩箭。
李澄拿起赛尼的铁骨朵,厚重的锤身快速舞动起来就变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盾牌,将轻飘飘的弩箭全都一击挑飞。
朝着戈达挑衅的挑了挑眉,李澄一步一步逼近过去。“还是省省你的弹药吧。”
和他想象中的情况相反,他们没有愤怒,反而对面的弩手全都露出诡冶的笑容,李澄突感不妙,刚想从原地跳开,身体就一阵剧痛。
啪嚓!
从地面破土而出的岩刺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刁钻的角度和力道根本无从闪避。
幸好刚才他微微侧身,没有穿透心脏,仅仅是刺中了肋骨,不过也足以让李澄失去行动能力了。
“呕…!”
支撑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
偷袭成功让戈达张狂的大笑起来:“哈,你刚才杀死我的人,用的是源石技艺吧?”
没有理会戈达,李澄抬了抬头,注意到了贩奴队伍最后面的那个笼罩在披风兜帽下不起眼的男人。
那肯定是个术士,他中招了!
该死该死,他还是太嫩了,就这么公平对决似的傻站着让别人打!李澄懊恼的看着自己已经被巨岩穿刺,变得颓败不堪的身体。
明明只要自己冲进人群,凭借洛尔维斯的源石技艺源源不断的补充恢复。还有强大的杀伤性就可以轻松的干掉他们所有人,自己却慢悠悠的错失了这个机会!
没后悔药可吃,现在李澄在岩刺上动弹不得,只能任凭戈达在眼前嚣张,不甘的怒视着那些逼近的贩奴猎手。
“我看到了,一阵黑光闪过。”戈达微微抚着下颚,细细打量着李澄的手掌。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效果,但是那是个法术,你也就莫名的变强了。”
“某种近身才能施展的杀招?哈!”
见自己的能力被基本猜中,李澄轻蔑道,“你自己过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何必在离我几十步远的地方打嘴炮呢?”
“嘴硬的杂种…”笼罩在阴霾下的首领低声骂道。
“我很好奇,你现在全身受限,现在还要用什么作为施术单元?”戈达盯着李澄的眼睛,从他的话中只能感受到浓烈的杀意。
嗖嗖嗖!
戈达几声令下,接连密集的射击几乎把李澄射成了刺猬,全身插着密密麻麻的弩箭,眼前一片血红,伴随着间断持续的失明…他知道这是昏厥的前兆。
完蛋了,这下只剩最后一个出路了,这个杀招心诚则灵,不诚也能灵,就看自己命不命大了。
这招就是…
“救…救命啊史尔特尔!”
李澄用仅剩的力气朝天大吼着,戈达愈发愉悦,欣赏着眼前这个人死前挣扎的姿态,阴狠的命令让人感到心寒:“给我射死他!从四肢开始,不能直接弄死,要一点一点让他感受到最强烈的痛苦!”
“然后把他做成人彘挂在贩奴地的城头上,来让那群绿皮杂种都好好看看反抗贩奴公会的下场!”
戈达癫狂的吼声让弩手们纷纷放箭,又是一轮射击,四肢躯干已经彻底报废,李澄在剧痛中支持不住,眼前陷入黑暗…
“哼…晕过去了?没劲。”
戈达厌恶的朝李澄吐了一口粘痰,看了看正烧的旺盛的灌木林,他拿捏着情况,淡淡道:“一会处理掉周围区域所有知情者,把这里伪装成自然林火,明白?”
“是的首领!”
之前刺穿李澄,站在队伍后方一直沉默的灰衣术士突兀的开口,让戈达诧异了一会儿:“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吧,戈达首领?”
“贩奴公会对外人出手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这样会让我们惹上麻烦。”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本地的土著,这样做甚至可能挑起萨尔贡和外国的战争。”那个术士语气阴沉,一双灰色眸子传达出晦涩难懂的情感,让戈达心里不太舒服。
“伽林,这里我才是首领,你僭越了。”见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他阴冷的回答道。
戈达又想起了什么,眯起眼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伽林:“噢噢,可怜的小鬼,我是高贵的“萨戈门”,你只不过是一个“斐舍”的贱民。”
“怎么,还真以为自己学了几个蹩脚的法术,就能把自己当做维多利亚的老爷们了?!”
高高在上的首领冷淡的瞥了一眼名为伽林的术士,逗弄家犬般的态度让伽林很是恼火:“公会里禁止区分种姓,我们高贵的首领大人是不是忘了?”他这句话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让戈达轻笑一声。
“噢对,那样我还是你首领,所以我现在命令你闭嘴,斐舍!”
戈达强调道,让旁边的几个贩奴手讥笑起来,无情的鄙视着术士伽林的不自量力,让他斗篷下的拳头紧紧攥起,仅仅在几秒后又无力的落下。
“是的,首领大人。”
戈达左右看了看,随即脸色大为不悦:“赛尼呢?”
“怎么没有看到他?”
闻言几个猎手战战兢兢,上前几小步:“之前在附近发现了赛尼小队成员的遗体。”
他们说的很是委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戈达的脸色。“大概赛尼队长本人也…”
部下的死不算什么,贩奴手就是一份把脑袋别在腰上的职业。大多数人之前都是快要饿死在街头的失败者,没有他的救助拉拢,早就冻死在戈壁林海的无尽长夜中了。
所以冷酷的贩奴首领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