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习惯。我们就偷钱,这十多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那偷盗所得的财物呢?”
“都是他拿走,有时候他也会给我一点钱花用。”大吕氏道。
“知道了。”叶文初点头,大吕氏问她,“偷盗、我、我要判罪吗?”
叶文初告诉她:“要!但如果你态度好,我会请求给你减刑。”
大吕氏问她能减多少,叶文初道:“看你主动说的事的价值。”
“我、我真没有了,什么都不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对男人的事不知道。”大吕氏道,“真的就这些了。”
叶文初不信,但大吕氏不说了,她忽然换了个方向:“你说你从川蜀回来后,先是嫁给了一个秀才,秀才命薄,他怎么死的?”
大吕氏原是低头看自己手,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忽然抬头看着叶文初,眼里是慌乱。
“挂的有毒的香囊?让他疯疯癫癫?”
大吕氏点了点头。
“就、就是您看到的那个香囊,我侄女房里也有。”大吕氏道。
叶文初问她为什么这么对宣平侯和自己的侄女,大吕氏的意思,她准备不声不响地杀了宣平侯一家人,好让她的儿子继承爵位,她不想再折腾了,做侯夫人很好。
至于爵位,就算后代是普通人,那身份也依旧是高贵的,总比做蒲碌的儿子的高贵。
“真是引狼入室。”马玲道。
叶文初等保定给她的回信的时候,她又去了一趟法华寺,下山的时候,她看到有个男人在山脚徘徊,鬼鬼祟祟的,可等她绕过挡道的树后,那个男子消失了。
她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就回城去找袁为民说别的事。
“袁大人,叶医判在外面,说找您。”一个小厮去找袁为民。
袁为民心道中午能见到,为什么现在来找他?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好事。
果然,一见面叶文初就非常不客气地和袁为民道:“袁阁老,能不能托您的关系和人脉,让我去户部、大理寺去查一些早年的案子?”
袁为民凝眉:“大理寺没有问题,你自己也有权限。你问我,是针对户部吧。你去户部查什么?”
“失窃案。”叶文初拉着袁为民的衣袖走了几步,低声说了关于慧通房里的可疑的银子,“……她说盗窃,我虽高兴是突破,但却不能解惑。”
“盗窃寻常人家的银子,没必要熔了再绞碎了花用。”
“所以你怀疑,银子是库银?”袁为民问她,叶文初点头,“除了朝廷的库银外,其他的银子,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这里不能用换个地方用就行。”
唯独库银不行。
袁为民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盗窃库银案,京中没有,别地方有没有这很难查,但你想到去户部核实是聪明便捷的,因为地方失窃都会几处备案。”袁为民道,“行,老夫让人带你去户部,请他们将卷宗给你看。”
叶文初道谢,并告诉袁为民,中午闻玉会免费给他施安眠针。
“没个正经。”袁为民白了叶文初一眼,让自己幕僚带她去户部卷宗室,他自己回公房,但中午的时候,还是要求闻玉给他扎安眠针了。
查了一下午,并没有收获。
“小姐,要不要去查查秀才的死?”八角问她,叶文初摇头,“秀才的事不着急。”
“大吕氏在审了吗?”
马玲点头,小声问道:“要不要将她儿子抱去?”
叶文初说可以。
“告诉伏成,主要逼她说出,慧通还做过什么事。大案!”
“以及,让她回忆,慧通有没有好朋友,或者同党。”
马玲应是。
晚上,沈翼来帮她核查,这些年在户部登记的全国官银失窃案。
因为时间跨度很大,并不容易查。
两天后,保定协查的信送到叶文初的手上。
“蒲碌当年在家就已有伤人的官司,他当时确实带走了吕家的姑娘吕芝芝。”
“但对于蒲碌其他的事官衙不知道,只登记了吕芝芝,说她后来回家了,并在京城做了夫人,还将自己的侄女吕巧带去京城,嫁给了世子。”
“吕芝芝的母亲去世了,只有父亲还在世,但跟着二儿子在西北的任上,家里现在还有长子也就是吕巧的父亲守着。日子不算富裕。”
叶文初有点累,靠在顺安康里喝茶,闻玉问她:“你在大理寺和户部都没有收获吗?”
“没有!”叶文初摇头。
叶满意从外面跑进来,叶文初接住他,笑着道:“今天下学还挺早。”
“今天先生考背书,我背得最好。”叶满意扭来扭去撒娇,“四姑母,今天中午我请您和闻叔叔在外面吃饭,以示庆祝。”
“诚挚邀请二位。”
叶文初捏他的小脸,正要说话,董峰急匆匆外面进顺安康。
“叶医判,一枝梅又杀人了。”
叶文初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去看看。”她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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