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摇摇头:“未曾,臣与蒹葭并没有太多交集,也只是在臣病中见过一面。但她给臣的印象很深。”
“那是个知书达理,且很爱笑的姑娘,无论何时,脸上都挂着甜甜的笑容,声音又柔又好听,就像小太阳一样,给人温暖的感觉。”
“虽然表舅在宏文书院做先生,但表舅母名声不太好,这门亲事本来是不会成的。”
“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臣的爹娘都很喜欢,于是便做主了亲事。”
“只可惜,到头来是臣害了她。若不是来看望臣,她就不会染上肺痨。”
“若不是和臣定下亲事,她就不会因为父母的私心而错过最佳治疗时机。”
“到底还是臣对不住她……”
陆明瑜垂下眼睑,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有见到那名为蒹葭的女子,她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
所以任何语言都是无力且苍白的。
最后,她也只是道:“秦大哥,我会尽力。”
马车里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车轮“咯咯”碾在石板上,这一路的时间流逝,好像变慢了许多。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城外的小农庄。
刚下过雨的路分外湿滑,秦宁还担心陆明瑜的鞋袜脏了。
岂料陆明瑜丝毫不在意,领着绿猗走在泥泞的路上。
三人左拐右转,终于来到了蒹葭的家。
那是一个拥有三间瓦房的院子,看得出来蒹葭家情况还算不错。
可他们刚到门口,便听到秦婶子的哭骂:“没心肝的东西,怎么能做出这么缺德的事?好好的一个姑娘,都被病痛折/磨成什么样了?”
或许是儿子也患过此病的经历,秦婶子才会哭得如此伤心。
接着,又传来小声的解释,但因为声音太小,让人听不真切。
秦宁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名五官精致的妇人。
她上下打量了陆明瑜主仆一眼,随即把目光放到秦宁身上:“这两位姑娘是?”
秦宁解释:“表舅母,这位楚姑娘是位大夫,我的病便是她治好的。”
妇人如蒙救星,立即将三人请进去,她边走边道:“阿宁,以往是姨娘黑心肝小心眼,把你想得太不堪,这才误了时机。”
“表舅母在这里向你道歉,现在只要能救回蒹葭,就算要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秦宁有涵养,没有甩脸子给她难堪,但说出的话却没有表情那般柔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蒹葭是我的未婚妻,既然这门亲事定下,就没有悔婚的道理。”
蒹葭的娘惭愧不已,她无地自容,只管领着三人走进院子。
他们进来的之时,秦婶子还坐在院子里哭泣。
看到陆明瑜的刹那,她连忙起身,刚想下跪行礼,却被绿猗架住。
陆明瑜道:“秦婶,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秦婶连忙点头:“好!好!好!一切都好,劳烦娘……楚姑娘挂念。”
陆明瑜微微颔首:“我先进去看看,再和秦婶叙旧。”
秦婶子连声应是,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陆明瑜还没进屋,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这药味经久不散,可以想象蒹葭姑娘受到的折/磨。
可当陆明瑜见到那姑娘的真面目时,心头还还是禁不住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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