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山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几乎朝夕相伴了三年多的亲传弟子，眼中全是不敢相信，不可置信，无法理解：“施然，你简直无可救药！”
施然听见蒋山对自己的指责，眼中光芒微微一敛，继而扬起一个狰狞的笑。
这张看似清秀的脸，配上这个笑容竟然说出的邪狞可怖：“对啊，我就是这般无可救药。真是遗憾啊，我特地选了最厉害的死灵虫给看师父，想要看看师父变身之后，为我之命是从的样子。可惜，应该是看不到了啊。”
蒋山瞪大了眼睛，气的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也爆了起来：“你……怎会变成这样子。”
施然淡漠：“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凤卿强行挤进白薇和云霆中间，微微挑眉，魅惑的眼睛动人心魄的看着白薇道：“这人怎么办？”
白薇淡淡道：“你是玄云宗右长老，你问我？”
凤卿想了想：“沈毅那老不死的死了，还真是不习惯。”
白薇扬眉，没理他。
沈毅机关算尽，想要修为强大，想要一人掌控整个玄云宗。可他从未想过，凤卿根本就对玄云宗不感兴趣。
玄云宗宗主又长期避世，这整个玄云宗原本就几乎是他一手遮天。
曾经会为了戾气上山降妖除魔，守护百姓的修者，在得到权利之后，却希冀得到更多的权利。
强者的诞生，很多时候是开始于守护。他却在拥有了权利之后，放纵自己的欲望，以期获得更多。忘记了初心，选择牺牲那些曾经想要守护的普通人。
屠龙者，终成恶龙，被人屠之。
而施然……他看似摆布了许多人，操纵了许多人的人心，将别人作为自己的棋子。可他……也不过是他背后那人的一颗棋子罢了。
凤卿见白薇没有说话，淡淡道：“既然如此，上刑柱吧。”
话音刚落，施然开口道：“白薇，你今日能够赢我，算你厉害。只是，只要我一死，那人便会知道感知到我灵识尽散，到时候她定会亲自来这玄云宗，将这玄云宗彻底覆灭，而你们也会死在这里。”
白薇拧眉道：“所以，你是想要用你自己的命威胁我？可惜，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既然已经进入玄灵界，那她必定是有限制在身，所以才没有出现在这里，否则……她又岂会找了一个你。”
臻入化境进入玄灵界之后会发生什么，她并不清楚。
可她知道，若是有这么一个强大的人，懂得如此多的邪恶之法，强大到可以碾压整个玄云宗的人，甚至更强。说句不好听的，只要她想，灭掉玄云宗不过是动动手指的时间。
可那人……却没有这么做。
灭整个宗主的仇恨，任谁都会觉得越快越好，若是没有动手，没有亲自动手，那一定是有一个无法动手的理由。
这话一出，施然看着眼前依旧镇定无波的白薇，脸上忽然间就失去了所有的表情：“白薇，你确实聪明。”
白薇淡淡道：“多谢夸奖。”
施然轻出一口气，又吐出了一大口血：“反正要死了，看在师兄妹一场的份上，我给你的点关于那个人的提示可好？”
白薇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会这么好心？”
施然淡淡道：“刑柱之上，灰飞烟灭，不堕轮回。我这辈子犯得的错误，这一生偿还便可以了，何必牵连来生。只要你答应我，不上刑柱，给我一个全尸，我便告诉你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如何？”
白薇看着他，眸色冷清：“好，你说。”
施然欠了许多人的命，包括孙娇的。可他说的没错，今生一死，便是偿还了。
至于灰飞烟灭……玄云宗剩下的人的性命比起他有没有来生重要的多。
施然淡淡道：“你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