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沉默了片刻，这才重新拿起筷子来吃饭，说着，“旨意是说，去去就回，倒是也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毕竟也不能真的不去吧。这次我给郑州城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估计他们的目光都放在这群人的身上了，也就没什么时间来审问我们。”
陈世民冷笑一声，似乎是想到什么，“咱们有什么好审问的？该做的事儿都做了，不该做的事儿我们也没做，到底是有什么值得他们盯着的？”
是说没什么，可依旧让人担心。
一整顿饭下来，芸娘一直都在担心，生怕他们去了就回不来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这次不光陈世民一个人去，连陈飞和穆松都要去，这三个人要是回不来，那就真的是麻烦大了。
到了晚上，月色正浓，穆松留在书房里，陈世民要询问穆松的策论。
就只有陈飞跟芸娘两个人走到幽静小路上。
芸娘依旧是一脸担忧的样子，陈飞看了芸娘一眼，便笑着说，“我们这还没去呢，你就开始担心，要是去了，你不得天天以泪洗面啊！”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们。”芸娘叹了口气，“我是个女子，不能随意跟着你们出门，否则我跟着一起去，还能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这一去这么远的路程，来来回回的在路上就要半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新年当日，你们能不能回来呢。
“能不能回来都要回来。”
总不至于在宫中过年啊，反正陈飞是没有这个心思。
芸娘说，“你的伤势如何？早晨你去办事儿了，也没有给你换药，走吧回你房间，给你换药。”
陈飞点头，“好。”
书房里，其实陈世民也没有问穆松什么，就让穆松在旁边誊抄一些兵法，看着穆松不解的眼神，陈世民笑道，“芸娘很担心你师傅呢。”
手下的动作没停，一开始穆松是不会写字的，后来慢慢练的，那一手好字苍劲有力，如今也慢慢有了自己的锋芒。穆松点头说，“是啊，芸姨不光担心师傅，也担心统领呢。”
“啧，那是不一样的担心，我是府上的主人，芸娘对我的担心是基于这之上，没有其他的感情，可是对你师傅就不一样了，你没瞧见，她看你师傅的眼神都不一样吗？”
不一样吗？
提着笔的孩子，更迷茫了。
陈世民一看这孩子年纪太小了，根本什么都不懂，也就不说下去了。倒是穆松多想了一些陈世民说过的话，刚刚他们策论的内容，穆松也在晚上回去后多想了一些，甚至于在陈飞回去的路上，陈世民还问了穆松，要不要去军营看看。
他们的校场跟寻常地方的校场很不同，这种地方，天高皇帝远，他们就算是屯兵自用也没有人会说什么。按照陈飞的意思，他们都是自己在民间找的人，自己开始训练，从一开始就是军事化的训练，完全都是陈飞的安排。
陈世民觉得陈飞的想法很好，也就没有反驳，如今已经似模似样了。
之前没有说起让穆松去军营，陈世民跟陈飞也是一样的担心，可如今，知道穆松一心都是为了陈飞和府上，陈世民早就对穆松放下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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