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南不欲再同他们玩下去,收了桌上的银子,将眸光看张岐山。
“呀,本宫出来得有些久了,得先行回宫了!”
本宫,回宫?
听得这四字!众人心生诧异。
张岐山连是躬身行礼,“恭送殿下!”
殿下?
公主殿下?!
见张岐山这模样,压根不似说假!
她、她、她竟是那位公主殿下?
楚知南将银票攥在了手里,又看向桌上那一堆银子,唔了一声,同那伙计道,“这些都给你当赏钱罢!”
桌上的银子少说有五百两。
伙计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王公子一听张岐山唤楚知南为殿下,心里忽然有了几分慌张之意。
再见楚知南一直盯他看时,步伐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她笑得满面春风,缓缓走至王公子身前,将手搭在了那个骰子筒上,“其实王公子,未必会输的!可要瞧瞧?”
眼下知晓她身份,王公子哪儿还敢如方才那般放肆说话,眼眸闪躲,“不、不用了!”
“本宫又不吃人,你怕我作甚?”楚知南步步逼近,而后直接掀开了盖子。
众人瞧着里头的骰子时,面色尴尬。
里头三粒骰子分别是:二,二,三。
七点,小!
王公子一双眼瞬时睁大,既充满了不可置信,又充满了赌徒的懊恼。
楚知南看清了他的情绪,捂嘴嘲笑了一声,“你明明可赢的,为何本宫不过劝导你两句,你便妥协了呢?因为呀——你没底气!”
楚知南瞧着手里那一大把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倘若这沓钱在你手里,你怕吗?你自是不怕的!王公子——赌术这条道,除了有运气之外,还得有底气呢,否则,你永远都赢不了。”
话落,楚知南也懒得再与他们废话,当下双手负立身后迈步夸了出去。
真个厢房之内的人皆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王公子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了唐礼文身上,眸子微眯,表露出不悦,“你既知晓她是公主殿下,为何不早与我说?枉我平日将你当好友,你竟连声都不吭!”
唐礼文十分委屈,“我早便同你说,叫你莫赌了,她打小便是个混世魔王,方才一直盯着我,我如何告之你?”
这么一说,好像倒也是如此。
可最后一局总叫他十分不开心!
但凡他大着胆子说一个开,他便能胜!
可偏生……偏生他被劝缩了。
心里固然有怨气的,似怨自己,又怨那些劝他之人。
楚知南从厢房跨出门,管事便立时迎了上来,同她点头哈腰,“殿下大驾光临,着实叫小店蓬荜生辉呐!不知殿下玩得可痛快?”
这模样,同她方才进门是,判若两人。
楚知南将银票塞至衣袖里,“自是痛快得!不知那许家公子,眼下如何了?”
“殿下安心,小的已将许家公子送了许府,已无大碍!”
无大碍啊!有点亏呢!
楚知南笑笑,“管事是个明白人,唔,本宫倒在里头瞧着了两位熟人,那唐家公子和罗家公子,本宫倒是认识的……”
说至此,她将话顿住,未继续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