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南衣着光鲜,踏入胡同里时,不少人纷纷围观而来。
她见着了孩童眼光里有惊羡的眸光,也有大人眼中羡慕的眼神。
一路行至孙无寒家,欲要推门时,不知从何处跑来一位妇人,妇人率先拦住她,笑得谄媚,“不知姑娘是何人呐?”
楚知南凤眸微敛,威严与身自来,那一股生疏淡漠之意,叫妇人心生敬畏。
景微上前一步挡在楚知南身前,“不知此处可是孙无寒住处?”
“孙、孙无寒!”妇人眼神微闪,“倒是的,不知几位姑娘寻那姓孙的小子何事?”
“我家姑娘自是有事需找他!”景如仰头。
妇人不着痕迹得打量三人,心知来得怕是位官家小姐,身上透着一股子金贵的味道。
她眼神滴溜溜,轻声嘀咕道,“姑娘、不会瞧上那位孙家小子了罢?”
此话惹得景如甚是生气,皱眉不悦道,“瞎说什么?我家姑娘乃千金之躯,岂容尔等愚妇瞎话连篇?”
景如这样子倒还真见有几分气势。
吓得妇人身子微微颤抖。
楚知南睥睨其一眼,漫不经心问,“你又是何人?”
“小妇人是这房子的东家!”妇人不敢再有方才那番大胆,姿态放低了许多,“孙无寒欠我家租金许久了,小妇人见姑娘不像是个缺银子的,若和那孙家小子尚有交道,不如替他将这银钱暂付了罢?一年也不过一两租金罢了,他都拖欠了一月有余……”
越说至后,她越是将声音压低了些。
楚知南同景微蹙眉,“给她!”
景微听得,立时掏了钱。
小妇人得到银子,立时眉开眼笑,对楚知南鞠躬行礼,“多谢姑娘,姑娘当真是个好人呐,好人定有好报的!小妇人也着实无法子,家中本就不富裕,我家那小子又病了,这才不得已找了姑娘要钱的!”
景如最是听不得这些聒噪话,皱眉道了一句,“成了成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眼下我且问你,这家可是孙无寒的家?”
“是,是,是!”
得了银钱,小妇人脸上的笑意明显真挚了许多,主动将门推开,将人往里头请,“屋子有些简陋,姑娘小心落脚!”
院子虽破落又小,却好在甚是干净。
可说一尘不染。
楚知南站在院子中,小妇人却已开始去敲了主房的门。
相比起对楚知南的谄媚,她眼下的声音中气足了许多,“孙家小子,快开门快开门,有位姑娘来寻你了!”
瞧了几下后,她停下来听里头动静。
须臾,嘴上又喊道,“快些出来,整日闷在房里作甚?不过就是脸上有点疤罢了,你个大老爷们的怕甚?有甚好自卑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非是你自愿留下的!”
楚知南本先对她无感,眼下听得此话,心里莫名有了几分微妙,瞧那妇人的眼神也有了几分不一样。
再她一阵絮叨后,房门终是从里打开。
入眼的,是一个久未修过边幅,身形单薄的年轻公子。
他身上着了件土蓝色的粗衣,眸子里泛着血丝,瞧着该是几夜未曾休息好。
左脸纯瑕如玉,右脸却是一道烧痕。
烧痕自脸颊沿至耳边,与左边形成了一道鲜明的对比。
若只看左侧面,此人倒算得上是位清隽公子。
只可惜,容貌半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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