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接下里的三日里,陆吟宵都会在晚上收到一封类似警告的信。
除了第一天晚上他收到的是那张他亲自所写的借条外,另外三张则分别写着:
二十几年了,不知陆相爷睡的可安好?
相爷,您听见蓝家那十几条人命在您耳边哭了吗?
善恶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三段话,叫陆吟宵一次比一次惊恐。
因一直未曾查到人,他惊恐的前后从宫内调出了御林军、调了侍卫,将整个陆家上下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难以进出。
无人能理解他的做法,便是陆宴安都甚是好奇。
一大早从大理寺回陆府后,他便先去看了陆吟宵,见他面色不好,便担忧问了句。
“父亲,可是最近家中出了大事?”
陆吟宵纵使心中有假,表面又岂能露出半分,一副镇定自若模样道,“无碍,不过是有些人生了歹心罢了,几个毛头小贼,着实不足挂齿!你无需担心,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便可!”
毛头小贼?
若单单是一个毛头小贼,怎会让他如此劳师动众,小题大做。
一看便是不寻常之事。
既他不愿说,陆宴安便也不问,应了一声,接着道,“父亲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儿子便是!”
“有心了!”陆吟宵甚感欣慰。
说来陆吟宵就这么一个儿子,且又是正室夫人所生,加之其文采斐然,乃是他之骄傲,自是为之自豪。
又见他着的乃是一身官服,便知他定是将才从大理寺归家,心里有几分安慰。
“无碍,不过都是些小把戏罢了,上不得台面!”
陆宴安也是知晓发生了何事的,见陆吟宵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便忍不住叮嘱了几句,“父亲如今身处高位,当是要注意安全才是,此人三番来挑衅父亲,定是存了不轨心思!”
陆吟宵当然知晓那人是存了不轨心思,勾唇冷哼了一声,“若是让我查出此人,定给他颜色瞧瞧!”
“啊秋!”
楚知南正躺在长乐宫的秋千上,荡着秋千看着夜景。
景微拿着扇子替她轻轻扇风,景如则轻轻的晃动着秋千。
见她打了个喷嚏,景如甚是担心,“夜里比白日要凉,殿下莫要着凉了,回寝宫歇着罢!”
“无事!”楚知南揉了揉鼻子,不以为意,“外头凉快!”
她但凡一想到陆吟宵寝食难安,她便开心的难以入眠。
听说丞相府的戒备越发要森严了呢。
若是这个时候,她再去闹一闹,不知这陆吟宵会气炸到什么样子。
但如今陆府上下高手如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犯不上做出那等冒险之事。
陆吟宵这心里到底是有鬼的,否则也不会如此紧张此事。
真有意思。
眼下六部的障碍几乎已扫平,她得开始收集陆吟宵的证据了。
最起码,得逼着他反。
他若不反,这场戏如何唱得下去?
就算他在朝堂上对天子再不敬,无无非是朝政之争,没个能将他彻彻底底扳倒的罪名。
而谋反这罪名,一旦成立,他陆家便该是九族连抄。
陆家,担当得起这个罪罚。
上一世她在陆家生活多年,对陆家父子所做之事,自然也是了解一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着急对付陆吟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