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卧于床间,横眼看向床侧那低眉耷拉着脑袋的男子,心中烦闷不已,顺手拿起枕头扔在了他身上。
那枕头软绵绵的,无甚力度。
“哀家早已与你说过,不可出现纰漏,眼下这肚子之事若瞒不住,你便是那罪魁祸首!”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施云苏俯身捡起枕头,拍了拍上头莫须有的灰尘,“都是奴才之错,您且歇歇气,莫要气着了身子!”
“你叫哀家如何息怒?”若不是不敢大肆宣扬,她恨不得歇斯底里出声,“哀家走至这一步已是万难,倘若被世人所知不贞,那是要千刀万剐的!”
女子不贞,便要浸猪笼。
她身为皇太后,该是给天下女子一个典范。
倘若被天子深究,便是凌迟也不为过,无人会骂一声天子不尽孝道。
礼义廉耻,极为重要。
施云苏心中滋味百般,将枕头放在床上,放柔了神色,试图去拉许太后的手,“娘娘莫要伤了身子,您如今身体有恙,有气便与奴才撒,实在气不过便打打奴才,奴才定不还手,不还口!”
“打骂你有何用?”许太后眼下头昏脑眩,“哀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得能与你做下如此荒唐之事!”
吸了口气,她尽量去平复自己的心绪,压下心底的浮躁。
正眼正经的看着施云苏,见他眼中的柔软与讨好,她思虑片刻,终是开了口。
“哀家且问你,你可欢喜哀家?”
三十出头的妇人保养得极好,脸上尽是妩媚,眼中带着成熟女子该有的魅力。
她不似十几岁那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食之回味无穷。
说喜欢,他是真有几分喜欢的。
但那喜欢仅仅出自于对她的样貌与身子罢了。
如她这等性子多疑又喜怒无常,除了喜欢她那不错的皮囊,怎会瞧得上旁的?
施云苏眼眸一敛,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回道,“娘娘是奴才心尖尖上的肉,怎会不欢喜呢?”
许太后心中烦乱,听不下此话,便又耐着性子问了句,“若哀家不是太后,这孩子,你可会认?”
“认!”施云苏将手摸至她的小腹,用心的去感受小腹上那个小生命,“这是奴才的,第一个孩儿!”
可惜,不是他的。
若真是他的,他眼下心绪怕是真会被波动。
这小生命真是神奇,明明平平扁扁的与平日无差异,却会随之时间而慢慢成长,最后瓜熟蒂落,成为一个小婴儿。
“好!”许太后继续深吸了口气,“眼下是多事之秋,那小皇帝有了自己想法,仗着护国公一家回朝便硬了翅膀,倘若眼下哀家之事被知晓,只怕省不得要被追究,到时你我之事被捅破,只怕难免一死!”
说至此,她顿了顿,继续道,“想要解决此事,你、必须得离开宫中!”
施云苏摸在她腹上的手一僵。
离开宫中。
他若离开宫中,许太后焉能放过他性命?
他是真的、要被她灭口了么?
毕竟是同床共枕了如此久之人,施云苏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他牵着嘴角笑了笑,“好,娘娘怎么安排,奴才便怎么服从!”
他那眉眼甚是好看,简直长在了她的心上。
许太后心里多少有些不舍,反握了握他的手,“你是哀家第一个男人,等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哀家再将你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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