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母后说的,您身子不适,儿臣怎得能就此一走了之呢!”楚知南笑笑,又喊了景如,“你去将刘太医再追回来,母后反应极大,也不知前头喊了哪位太医,庸的!”
景如闻言,福身应是。
眼见她要走出寝宫,许太后心中一慌,声音加大了些,“站住!”
景如闻声,步伐顿住。
“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知晓,无需请太医!”许天后嘶声道,“哀家倦了,你们退下罢!”
“这怎么成呢?”楚知南端坐,没有半点起身迹象,“都知母后身子金贵,哪能儿戏?若不请太医来瞧瞧,儿臣这心里真真过意不去!景如,去请太医!”
“哀家说不用!”许太后语气加重了些,明显已不耐烦,“怎么?眼下哀家说话不管用了不成?还是这后宫轮到你熙乐来做主了?”
哟?以身份来施压了?
楚知南低头温温一笑,“母后如此抗拒请太医,莫非是有甚不方便与外人道的病因?还是说……”
说至此,她故意顿了顿,眼见许太后面上有心虚,她再继续道,“还是说母后您得了不治之症,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许太后一颗心都提至了嗓子眼,生怕楚知南会说出旁的话来。
尤其是有关于身孕的。
“哀家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许太后深吸了口气,懒得再与楚知南多言,“不劳烦你来操这个心!”
她此话已说得极不客气,任由谁都能听明白她不悦。
偏生楚知南只当听不懂,“母后这话说得可就未免太伤感情了些,儿臣是真心担忧母后的,自父皇去世之后,母后便是儿臣在宫中唯一的依靠,儿臣怎么舍得叫您受苦呢!如今您重病,儿臣不来操心,谁来操心?”
少在这假惺惺装好人!
若不是不合时宜,许太后定想将此话骂出声来。
定了定自己心绪,她再一次强烈的压下心中不快,“好好好,你的孝心哀家瞧见了,哀家真真乏了,你且先回宫罢!”
“好啊!”楚知南点头应声,起了身,走至罗雯珺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魇如花,“文嫔娘娘可要一起走?”
罗雯珺此时不知情况,只觉自己忽然夹在了二人中间,眼下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楚知南主动来给她台阶下,她心中一喜,“好!”
哪只话才落,便听得外头有公公喊道,“陛下驾到!”
“……”许太后头疼欲裂。
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往她这凤栖殿跑。
莫非是走漏了什么风声?
楚珏澜毕竟是天子,无人阻拦。
他率领一众內侍宫女入了凤栖殿,入了寝宫。
男女虽不可同处一室,但许太后乃是天子‘之母’,眼下病重,天子亲自来瞧,算不上冒犯。
倒更可说他孝心可佳。
楚珏澜一入寝宫,见着楚知南时,唤了一声阿姐,而后越过其身侧,跨步走至许太后跟前,一脸担忧。
“朕听闻母后今日重病,甚是担忧,故此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