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侍卫下意识地蹙眉朝景如看来,景如心中大惊,生怕他追究责任,手忙脚乱地缩回身子,往楚知南身后躲了躲,探出脑袋,壮着胆子解释道。
“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夜色太过深沉,仅有周边的白雪与篝火将四周照亮,可是黑衣侍卫的脸隐藏在篝火的阴影处,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但无论如何,景如都只觉得自己一只脚迈入棺材里了。
长生不语,就这么不着声色地站在远处,眸子毫无情绪的盯着景如。
景如面对这种心理上的逼视几近崩溃,手间用力的抓紧了楚知南衣衫,声音有些颤抖,“殿、殿下……”
她祈望楚知南可救她。
楚知南见此,双手环胸,仰头与慕容承烨道,“比比?”
慕容承烨唔了一声,“比什么?”
楚知南若有其事道,“我家景如如此怕你家长生……不如让他们比比打雪仗,谁的准头更好?”
此话一落,慕容承烨低头轻笑,瞧了一眼长生,“你觉可成?”
“君上……”长生闻言,眸子晦暗难明,但语气里却带了几分哀求之意。
“成啊!”慕容承烨直接应声,再看向长生,“我也无法子,提出此意见的,乃是当今国母,你总不能、连国母的意愿都拂了罢?”
“……”长生深吸了口气。
楚知南见此笑着与景如轻声道,“莫怕,拿出方才的阵仗去打他,出了事儿我给你兜着!”
景如本就不是一个胆小之辈,如今又有楚知南兜底,当下便玩了起来。
弯腰去捏了雪团,手臂一甩,直接朝着长生扔去。
长生脚下似是生了根般,既不躲也不闪,就这般静静地站在原地给她攻击。
试了几次手仍旧不见他回手后,景如的胆子越发要大了起来。
直到景如玩了个尽兴后,长生这才回身对着慕容承烨行了礼,踏步离开。
瞧着他远行的背影,景如既开心又后怕,担忧地同楚知南道,“殿下,你说他不会公报私仇,今后暗地里给我下绊子罢?”
“长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你此事想多了!”楚知南闻言,抬头替她理了理发梢上的雪花,“尽兴了?去烤烤手罢,冻得和个猪蹄子似的!”
“殿下莫只会说我呢!”景如闻言,瞧了瞧她的手,“您的手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方才碰了许久雪,如今那手只觉热烫得很,红彤彤的。
本还想说句什么,但她余光见慕容承烨走来,当即便同楚知南福身,“我先去烤火,殿下您先忙!”
话落,未给楚知南任何反应的时间,逃似的离开。
慕容承烨抬步行至楚知南身侧,将她的手抓在手心里,心疼道,“都冷得似个小冰窖了!”
楚知南因方才玩了雪,此时的手正热得发涨,听他话,则挑眉反驳道,“我热乎着呢!”
“小时候,我冷时也喜欢玩雪!”男子低头,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手,轻轻揉搓呵护着,“玩了雪后,身子便会觉着有一股燥热之意,暖乎乎的!但后来太医说,不可长期如此,否则容易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