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未曾做任何梦。
醒来时,楚知南下意识去摸旁边,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
北方的室内生了炭,并未有多冷,她恍惚着从床上起了身,则恰好见得春绣与夏荷打了热水来。
二人一见楚知南,先是行了礼,“娘娘!”
楚知南还处于睡眼惺忪的状态,闻言嗯了一声,未见到景如身影,便多问了一句,“可有见着景如?”
“景如姐姐同秋菊、冬梅去御膳房替您拿早膳了!”春绣解释道,“婢子们也不知娘娘口味,便只好劳烦景如姐姐与御膳房说上一声!您可是要起身了?”
“起身罢!”楚知南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缓缓起身。
如今这宫内仅有几位太妃,楚知南无需同任何人去请安。
慕容承烨生母早在多年前病逝,她倒是不用去敬个早茶。
而这后宫里也无别的嫔妾,更是无人来给她请安。
楚知南先是漱口净脸后,便坐在梳妆镜前由着春绣与夏荷捣鼓。
春绣替她梳着发,而夏荷则去整理她今日所要穿的衣衫。
铜镜中的女子明媚皓齿,如今恰是似花的年纪,而她却比花甚娇。
这等女子,莫说君上喜欢,便是春绣瞧着也是欢喜得很。
春绣自小入得宫廷,如今已有十几年,昨夜从景如口中知晓了楚知南性子,明白她是个宽待下人的,想了想,便主动开口说话道。
“娘娘昨夜在大殿之上那五箭,今日已在宫中传开了,个个都夸赞娘娘您乃好箭法,让婢子们都开了眼呢!”
“不过是自幼练习,熟能生巧罢了!”楚知南回得无甚情绪。
春绣笑道,“娘娘谦虚了!”
转而又说起了司妙妙,“昨夜娘娘当众得罪了司家小姐,只怕司家小姐心中会记恨于娘娘您!”
“怎么说?”关于这司妙妙,楚知南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春绣如今要巴结楚知南,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家小姐那是左相爷家的千金,自小与便倾慕于君上。早在君上还是那纨绔皇子时,她便央左相爷促和她与君上的婚事,奈何君上去了南燕一段时日,此事、便也算不了了之!司小姐也因君上去南燕,而耽搁了婚事。司小姐本以为君上打南燕回来时,二人并可定亲,不想……却已娶了您!加之昨夜您当众在大殿之上将她当成靶子,婢子怕……怕她记恨娘娘您!”
“她记恨我,我便该怕了不成?”楚知南不屑一笑,“左相爷跟在君上身边多久了?”
“婢子不知!”春绣道,“婢子打小便是君上的侍女,一直伺候君上,是以才对君上之事知晓个一二。左相爷么、婢子便不知晓了,只知相爷原先便器重于君上的!”
她这是在同楚知南解释,解释她为何知晓这么多。
作为下人,本该是不能言论主子之事的,她说多了,难免不会叫楚知南有戒备心。
但她先说自己乃是慕容承烨身边的宫女,这一切便能解释通透了!
“记仇便记仇罢!”楚知南打了个哈欠,撇了眼铜镜中的容貌,不甚为意道,“只要不招惹了我,一切随她去便是!”
但若不长眼地冲撞了她,那便莫怪她不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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