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璟的身后,文臣武将分列两班,几乎没有一个臣子会对叶青报以善意,一个个特别是在完颜璟说完话后,神情之间更是变得更加不屑跟充满了浓浓的敌意。
“如果事事都要禀奏朝廷,而后再听命行事的话,那么叶某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年间,就收复如此多的疆域。朝廷虽未许我先斩后奏之权,但在北地这一亩三分地上,叶某的每一个决定,却是完全可以代表我大宋朝廷的意思。”叶青对于特别是乞石烈诸神奴身后,那一个个凶神恶善的将领视而不见,神情依旧是轻松的对完颜璟说道。
而这一番话,却是如同触碰到了金人臣子的痛脚一般,特别是这几年来,金人面对叶青麾下的大军一直都是有败无胜,这些自然是让完颜璟身后的那些,向来习惯了面对宋人充满了优越感的文臣武将,一直以来都跟吃了苍蝇似的那么难受。
如今叶青当着他们众人的面,再次提及这几年来宋、金之战的胜败,无异于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清脆的打在在了在场的每一位金人臣子的脸上。
微笑自若的完颜璟身后,瞬间就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文臣武将一个个对叶青指手画脚的叫嚣、怒骂着。
其中不乏一些人让叶青赶紧滚回对岸,而后两方立刻再战一场,看看到底谁胜谁负。
甚至其中还有一些更为龌龊猥琐、不要脸的狠人,叫嚣着让叶青自己跳进黄河游到对岸去,渡船都不让你坐了。
当然,更为阴险的便是武判他们一直以来最为担忧的事情,那就是有些金人臣子,已经开始跪在黄土地上,嘴里叫嚷着请完颜璟立刻拿下叶青问罪,而后再率兵渡河攻宋。
“叶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这两年来,宋军在你的率领之下,确实抢走了我大金国的不少疆域,但如今站在黄河之岸,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叶大人,如今的形势谁强谁弱难道你不清楚吗?若不然的话,叶大人又何必独自一人过来主动议和?”乞石烈诸神奴微微向前跨了一步,看着叶青沉声说道。
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乞石烈诸神奴,而后又转向完颜璟,在金人其他臣子依然吐沫横飞的口诛笔伐下,叶青继续说道:“叶某此次前来议和,完全是为了贵国着想,特别是为圣上你着想,而非是因为叶某惧怕圣上身后的二十万大军。”
“放肆!叶青你罪该万死……。”
“那你赶紧滚回去,看看我大金挟天子之威,如何打败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徒!”
“臣请圣上立刻斩杀此贼,此人渡河名为谈和,实为羞辱圣上,臣请圣上……。”
“为何是为朕着想?”完颜璟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一开口,身后的众多臣子立刻住嘴不严,堤岸处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叶青看着完颜璟开口后,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的众金人臣子,心头颇是有些意外,想不到如今的完颜璟已然在金人臣子之中,拥有了如此大的威望。
“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蒙古人。”叶青深吸一口气,眼神真诚的看着完颜璟说道。
“蒙古人?”完颜璟嘴角带着一丝不屑,淡淡道:“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出使我大金,自武州一路北逃,便是经草原、夏国而迂回到宋廷的,而那时候在草原上,好像你就已经跟铁木真结为异姓兄弟了吧?如今你却说,要跟我联手对付你的结义兄弟,叶大人,这番话你让朕如何相信,这不是你跟铁木真的阴谋?”
“结拜为兄弟,并不代表便可因为兄弟之情义而损家国利益。何况……。”叶青视线移向乞石烈诸神奴,顿了下后接着道:“铁木真攻辽就已经说明,兄弟之情义已经被他抛掷脑后了,而我叶青,也绝非是迂腐之人,又怎么敢在家国利益面前,把个人利益放在首位呢?”
“你怕蒙古人,但朕并不怕蒙古人。你与蒙古人瓜分了夏国,还夺走了朕的大部疆域,如今却是又要以蒙古人为筹码与朕谈和,叶青,这天下的好事儿总不能全凭着你来定夺、为所欲为吧?”完颜璟笑着摇头,顿了下后说道:“当然,你若是想要谈和也可以,立刻退出河套三路跟京兆府路,而后朕便息兵,如何?”
显然,叶青给出的理由,完全无法说服完颜璟同意和谈,自然也就更无法说服完颜璟身后,那一个个怒目而视、心有不甘的臣子同意谈和了。
从渡过黄河之后,他们之间省去了那些无用的寒暄之语,站在堤岸处迎着寒风直奔谈和主题,也就足以说明,完颜璟同样是有意谈和,只是叶青给的筹码与完颜璟想要的相处甚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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