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彬州一個小小的縣尉,但朝廷之命不可違,原本一直全權掌管着燕家生意的燕慶之,隨着朝廷的錄用之後,便把燕家的生意一併扔給了燕鴻淵。
但燕鴻淵人看着儒雅瀟灑、風流睿智的,身子骨卻是不怎麼硬朗,隔三差五的就得吃藥,諾大的一個家業,以他的身子骨根本也支撐不下來。
所以如今燕慶之離開兩個月後,燕鴻淵在一個人無法支撐的情況下,終於說服了他唯一的女兒燕傾城來接替燕家的生意。
但即便是兩個月的時間,也足以使得燕家諾大的家業因爲宗親、外親、妻親的人心思動,變得處在分崩離析的邊緣,相較於外親跟妻親,宗親則是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甚至已經暗地裡開始動起了分家單幹的心思。
而且燕家同樣還有外患,南宋的商業在歷史上是極其的發達,甚至乃是封建社會的巔峰時刻,所以商業的發達也意味着競爭的激烈,一些與燕家存在着競爭關係的商家,,自然是樂於在這個時候幹一些落井下石的事情。
葉青無所事事的坐在院子裡琢磨着這些事情,有些想不通爲何燕鴻淵,還要苦口婆心的勸說他女兒來接管家業,難道說他女兒的威望比他在宗親裡的威望還高?還是說他女兒在商業上有着不同於常人的天賦頭腦?能夠輕鬆的幫助燕家化解掉這一場危機。
日頭眼看着就要從西邊的天際掉落下去時,李橫終於陪着那燕大小姐回來了,送到門口後,看着燕大小姐在兩個貼身丫鬟的陪同下走進了繡樓的院子,李橫纔看見葉青正倚在門框邊,就像是青樓裡的老鴇子一樣,正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以及燕傾城的背影。
快步跟身後的趙乞兒幾人走到葉青的旁邊,而後讓趙乞兒等人進院子裡歇息去,李橫便停下腳步,跟在門口的葉青把今日陪同燕傾城的事情說了一遍。
總之就是人家到哪兒自己就跟到哪兒,大半天下來,什麼事兒也沒有,就只是跟着馬車在臨安城裡轉悠而已。
說完後李橫再次擡頭看了看快要西沉的太陽,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後,還是對着葉青說道:“葉頭,還有錢嗎?”
“怎麼,老孃的病情還不見好轉嗎?”葉青從門框上直起身子,而後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子扔給了李橫:“夠不夠?”
李橫打開錢袋子看了一眼,裡面大概有三四十文錢,估計這已經是葉青這個月所有的生活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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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對於他以及老孃的關照,讓他這些日子裡以來極爲感動,當下看着葉青面露感激的說道:“不夠。”
“你大爺,不夠你特麼露出個感激的表情幹什麼?”葉青雙眼一瞪,作勢又要踹李橫,不過看着秀樓那邊走出來一個丫鬟,還是急忙把腳收了回來說道:“你先抓幾副藥吧,剩下的錢……。”
“不能再找嫂子要了,再找嫂子的話,我李橫以後都沒臉去你家了。”李橫看着葉青思索的表情,急忙勸阻道。
“我知道,別說你了,我都不好意思開口要了。”葉青撫摸着下巴,他心裡在琢磨着,是不是今天回去後,跟嫂子張口,把昨天買布的錢要回來呢?
腦海中剛一升起這個念頭,葉青的視線裡彷彿又浮現出來了,早上那一塊從天而降、帶着濃濃殺氣的硯臺,於是瞬間便急忙打消了這個主意。
他不敢肯定,如果今天回去後,再跟白純提及昨天那塊布,白純會不會真上廚房拿把刀,把自己這個小叔子給大義滅親了。
“我先抓幾副藥吧,能湊合幾天算幾天吧。所以我今日先走了,太晚的話,怕是藥鋪又要打烊了。”李橫看着葉青的神色,也不想葉青一直爲他跟老孃的事情爲難,只好緊緊捏着手裡那三四十文的錢袋子說道。
“對,車到山前必有路,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了。行,你去吧,回家好好照顧老孃吧,跟老孃說聲對不起,過幾天我再去看她老人家去。”葉青看着李橫遠去的背影,神色愣了一下,而後突然叫住了李橫。
待已經走出幾步的李橫到跟前後,葉青看了看四下無人後說道:“明日裡你早點兒過來,我明日裡晚點兒過來,反正估計這燕府也沒什麼事兒,不會出什麼差錯,你帶着他們就行了,但記得別再跟老劉頭頂嘴了,老劉頭可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不就是以前跟着嶽將軍打敗過金兵嗎,但他那貪財的性格……我都不敢想,即便是他現在同意把他閨女許配給我,恐怕只有天知道,他會要多少嫁妝錢了,我……娶得起麼?算了,不說了,我先走了。”李橫想起老劉頭那貪財的嘴臉,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怎麼就喜歡上他閨女了,自己這真是沒事兒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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