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的葉青,已經從藥鋪裡買了四根筆直的羊角回來,手裡拿着裡面已經空空如也的羊角,心裡多少鬆了一口氣,要不然的話,他還不知道該怎麼把羊角掏空呢。
回到家看了看二樓,並沒有看見那道一身素衣的熟悉身影,於是把買回來的羊角放進了房間,來到廚房看了看那口鍋,顯然不適合煮羊角。
葉青相信,如果自己用家裡這口鍋煮羊角,那麼白純一定會拿着那把刀跟自己拼命的。
無聲的嘆口氣,摸了摸兜裡還剩下三兩多的碎銀子,再看看空曠的院子,於是打算在院子裡先砌一個簡單的爐子,架上一口鍋放進一個羊角試試。
天色並不是很晚,商鋪大多也不會關門,即便是到了晚上,好多商鋪也依然大開門戶營業做生意,這與葉青想象中的,一到晚上就宵禁,各坊坊門都緊緊關閉的景象完全不同。
而且如今臨安城內的大部分坊牆,也都拆的七七八八了,朝廷根本不管百姓是不是晚上還在做營生。
買了一口鍋以及從門口撿了幾塊能夠砌竈的石頭回來後,看了看廚房依然沒有白純的身影,在院子裡嘟囔了兩句後,葉青便開始挽起袖子,在院子靠牆的位置砌起了竈臺。
坐在二樓的白純,透過窗戶的縫隙,冷眼旁觀着這個剛纔把自己氣的差些跳腳的小叔子,正旁若無人的在院子裡忙活着。
當她看到那口鍋,以及幾塊石頭等東西,心裡頭已經猜出了葉青要煮羊角,但她不認爲葉青能夠很快就砌起一口好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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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她感到頗爲驚訝,只見葉青拿着院子裡的出頭,在地上刨了個小坑,拿着一根較直的木枝隨意的比劃了幾下後,再把那幾塊石頭放旁邊一放,拍拍手就像是已經砌好竈臺了。
可在她看來,那簡易的竈臺,根本不可能把水完全煮沸了,更別提把堅硬如石頭的羊角煮糊了。
但下面的葉青,好像對自己的手藝還頗爲滿意,從院中心的井裡打來水,那口看起來質地還不錯的鍋,竟然連洗都沒有洗,就直接放在了幾塊石頭上面,而後倒上了水。
院子裡堆砌整齊的柴火多的是,從上面拿來柴火後,就看見葉青就着一把乾草,也不見他怎麼用力生火,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口鍋下面便冒起了陣陣青煙,而後就看見一根根粗如兒臂的柴火,被放在鍋下面的小坑裡。
“羊角還得打磨拋光,多虧我早就想到了,真是一個天才我。”葉青自賣自誇道,對於樓上已經站在陽臺處半天的白純,毫無所覺。
羊角外層褐色的一層需要去掉,而後便會露出裡面,如同黃玉一般的顏色,細看之下也顯得頗爲透明,這讓葉青不得不佩服這些古代人,怎麼這種東西都能想到用來做燈籠呢?
拿着一根拋光的羊角比劃了半天,他需要去中間最筆直的部分,來用紡錘形的楦子來把其撐到近乎於透明的狀態。
楦子便是做鞋時,套在鞋坑裡面的東西,只不過葉青需要大小不一的紡錘形楦子而已,而紡錘形對於葉青就更好理解了,中間最寬,兩邊漸細。
不過燈籠自然是不需要絕對的紡錘形形狀,做成有如上一世,那修剪打理過的冬青形狀就好。
自顧自忙活着的葉青,絲毫沒有注意到,二樓的白純不知道何時走到了院子裡,看着那鍋裡已經開始沸騰的開水,剛剛把一根羊角放進去,餘光就看到了白純站在了他旁邊不遠處。
“你怎麼走路一點兒聲音沒有?人嚇人會死人的可是。”葉青嚇了一跳,扭頭看着一臉冰冷的嫂子說道。
“你有病?”白純語氣淡淡的,帶着一絲關切的問道。
“你有藥啊?”葉青被嚇了一跳,語氣自然是說不上和氣,所以直接開懟道。
“你……你真是有病!”白純氣的臉色又是一陣鐵青。
羊角本是有着清熱解毒、鎮驚散淤的療效,白純之所以如此問葉青,也是因爲他煮羊角的舉動,以爲他病了,所以才關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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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卻被人家好心當作驢肝肺,回了這麼一句讓她差點兒氣死的話語。
不過好在,葉青在她走進廚房做飯的時候,還是主動告訴了她,是打算用這羊角做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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