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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在李清照跟葉青轉身離開後,面色依然帶着謙謙君子的風度,但一雙眼睛已經陰沉了下來,一開始對葉青的好感,因爲葉青對他與李清照截然不同的態度,也開始變得截然不同。
而對於李清照,自然是當着衆人的面,他朱熹也不過是讓兩人顏面上都過得去,纔會如此謙謙有禮的與對方寒暄。
“這……這也太不像話了吧,明明知道是仲晦你在跟那禁軍說話,竟然奪人所愛的……。”
“不,此言差矣。”朱熹打斷了林擇之抱打不平的話語,低聲喃喃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自持才名、但卻不守婦道,兩度爲人夫最終也是落得如此地步,時也命也!《禮記·樂記》言: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慾者也。於是有悖逆詐僞之心,有淫泆作亂之事。如師言:人心私慾,故危殆。道心天理,故精微。滅私慾則天理明矣。”
“可我剛纔看仲晦兄對那禁軍多有興趣,難不成那年輕禁軍有何教我等?”呂祖謙也同時間走了過來,對於朱熹低聲罵李清照的話語,他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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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易安居士與仲晦之間,並不像是旁人看到那般和諧友善才對,兩人之間雖有過數面之緣,但彼此對彼此的學術,對彼此看事待人的方式,都有着極大的不同甚至是對立。
李清照先嫁趙明誠,在趙明誠死後,按照朱熹所言,就該堅守節操、守身如玉,謹遵婦德才對。
而易安居士卻是再嫁張汝舟,後又因識人不清,再嫁之後才發現張汝舟不光市儈,而且她的書畫、古董珍玩經常被張汝舟偷走變賣,時不時還會拳腳交加。
於是李清照又不顧宋廷律法之規:即便妻告夫屬實,也需判處兩年監牢之律法,最終成功與張汝舟撇開關係,經過友人的幫忙、託關係,最後坐了九天牢纔算是將此事兒完全解決。
但即便如此,易安居士的名聲在此過程中也多有受損,加上華夏民族落盡下石、牆倒衆人推、文人相輕的衆多“優良傳統”,李清照這些年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
自然,任何事情都是兩面性的,有人罵就會有人贊,所以李清照如今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矛盾體,有人敬仰、崇拜她,就有人不屑、譏諷、咒罵她。
很不幸,朱熹便是最爲看不慣李清照兩嫁人夫,還要主動與張汝舟脫離夫妻關係的名望之人,不過好在兩人之間因爲彼此名望的關係,並沒有公開撕破臉皮,朱熹也不過是私下裡纔會說上幾句,而李清照也權當沒聽見,裝作不知道。
“人有恥,則能有所不爲。易安居士非也。”朱熹捻鬚,望着漸漸遠去的兩人背影,再次泄心頭不快的說道。
至於呂祖謙對於詢問葉青的事情,朱熹則是一句也沒有回答,而後便繼續往曲苑風荷的深處走去,在那裡,他也將再次與陸九淵論道。
白純跟錦瑟,看看一邊往曲苑風荷深處走去的朱熹等衆多文人墨客,而後再看看另一方向,有點兒形單影隻的葉青跟李清照,就連那跟隨在易安居士身後的女子,此刻也站在了離她們的不遠處,靜靜的望着那兩道人影。
貌若天仙的女子就如同山林中的老虎一樣,哪怕是彼此跟彼此互不相識,往往在見了第一面時,就會迸發出旁人難以察覺的火花跟敵意。
如今白純跟柳輕煙之間就是這樣,兩人雖然誰也沒有說話,甚至是都沒有正眼看彼此一眼,但餘光早就已經把對方掃了個遍,不論是衣着還是髮飾,或者是佩戴的首飾等等,都逃不過彼此的火眼金睛。
暗自揣測的兩人,都知道彼此肯定跟葉青之間有着關係,但誰也不願意去捅破這層窗戶紙,於是各佔一側,或是賞景或是低頭想心事,就是不看彼此的立在那裡,等候葉青跟李清照的歸來。
“小友真的只是一個禁軍都頭這麼簡單?”行出不遠,李清照首先便已經開口,畢竟,事關重大,這個時候自然不是跟眼前的年輕人,比城府的時候。
何況,自己一開始就點明扼要、開誠佈公的要跟對方談話,所以這個時候再故作姿態,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何況眼前的年輕人,又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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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在下就只是一個簡單的禁軍都頭。”葉青也不故弄玄虛,剛纔那些人裡面,真正說起來,讓他打心裡尊重,也就只有李清照了。
千古第一詞人也罷,可以堪比後世的第一女性也罷,最起碼婚姻不幸福,敢於在這個時代,哪怕是坐牢也要離婚的做法,比起後世的大部分女性,就要強上太多了。
“爲什麼?”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