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聰明。”王倫再次低聲回了一句,而後便繼續往前走。
德壽宮完全是一個相對於獨立的宮殿,被稱之爲小西湖的一面湖泊被圍攏在中間,一條架起來的萬壽橋,橫貫其上,使之想要到達對面時,不用沿着小西湖兩岸的繞遠,可以從萬壽橋上直直而過。
飛來峰、冷泉堂等等被命名的景觀,在王倫的小聲介紹下,葉青一個也沒有記住。
只記得走到湖中央的時候,有一個讓人心曠神怡的四面亭,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葉青真想告訴王倫不如停下來,欣賞一下風景再走如何!
不過看着王倫的腳步以及偶爾扭過頭時,越來越嚴肅的臉龐,葉青也只能把心中的慾望生生憋回去,心裡連連感嘆着,還是趙構會享受啊。
德壽殿前,侍衛司的守衛並不是很森嚴,不過即便是如此,從萬壽橋上一路走來,葉青也依然能夠感覺到,這明裡暗裡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呢。
特別是前方那德壽殿不遠處,被稱之爲月臺的地方,高高的如同白色箭樓一樣,如果自己來守衛,居高臨下的情況下,只要有把狙擊槍,就足夠把這裡所有的目標,全部放在他的射程之內。
高大的硃紅色殿門敞開,兩側既有守衛,也有太監與宮女靜靜的站在那裡,大殿內的人影,讓葉青不由自主的又想學着王倫貓腰、低頭的樣子走路。
不過從剛纔王倫提醒了他之後,他此時也只能強撐着讓自己挺胸擡頭、目不斜視,一臉肅穆的跟在王倫身後,緩緩踏入大殿之內。
不知道大殿裡用的是什麼薰香,但對於葉青來說,聞起來確實是好聞,相比較於其他王朝的皇宮宮殿,德壽殿算不上規模宏大,但無論例外的精緻奢華跟富麗堂皇,即便是在葉青看來,恐怕也不是有幾個王朝的宮殿能夠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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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副統領葉青叩見太上皇。”葉青跪地,對着大殿之上那臉色陰沉的老頭兒朗聲說道。
趙構望着那跪在地上,一身嶄新的皇城司獨有的黑色武將便服,心裡稍微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一些。
不管怎麼說,最起碼這小子來覲見自己,還知道換上一身新衣裳,還知道他自己是來面聖,知道對於自己儀容要端莊一些。
“你皇城司爲何抓魏國公的友人?”趙構看了看自己左首,同樣臉色陰沉,但帶着一絲憤慨的史浩一眼,而後沉聲向依然跪在地上,不能起來的葉青問道。
“回太上皇,末將自得知金使遇刺,刺客未能及時抓住時,便每日心急如焚、焦慮不安,一直暗暗希望能夠儘快將刺客擒拿歸案、繩之以法,還我大宋朝、臨安城百姓一個安寧、祥和的盛世日常。所以末將便暗中時時注意着,那斜風細雨樓的一切所有可疑之人……。”
“啓稟聖上……。”史浩突然站起身,打斷葉青的話說道。
這種話一聽就是胡說八道,史浩混跡朝堂多年,要是連這種睜着眼睛說鬼話的伎倆都看不出來,那就真得找塊兒豆腐撞死算了。
趙構同樣聽的心裡想笑,特別是葉青跪在地上,一臉正容、語氣嚴肅的睜着眼睛瞎說八道時,趙構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是撿到了一個寶,不過當着史浩的面,他也不會偏袒一個還不曾出力過的小小副統領。
於是趙構看了一眼跪地的葉青,冷笑一聲說道:“直言無妨,即便是魏國公有何疑問,都可以直言當面對質。”
“謝聖上。”雖然趙構已經禪位多年,但像史浩這樣的臣子,在面對趙構時,依然是會稱呼其聖上。
“葉副統領,你爲何能夠肯定,那三個東瀛人,便是刺殺金使的刺客?你可知道他們是哪一天到的臨安城,入的淨慈寺?”史浩看着跪地的葉青,冷冷的問道。
“回魏國公的話,末將是昨日裡抓人入皇城司,一番審訊之後知道的。而且他們也招了,他們刺殺金使,一是爲了報復前些時日衝突時吃的小虧,第二個原因,自然是希望破壞我大宋朝跟金人之間睦鄰友好、和平相處的關係。”葉青義正言辭、滿臉正義的說道。
“胡說八道!”史浩指着葉青怒道:“金使遇刺之時,他們還不曾到達臨安,怎麼可能刺殺金使?啓稟聖上,東瀛僧人何時入臨安,臣當日曾跟您提及過,所以臣認爲,葉副統領完全是胡說八道。”
“但我有供詞啊,他們已經招了。”葉青無辜的從懷中掏出那份供詞,而後看着王倫那奇怪的眼神,遞到了王倫手裡。
“你小子玩的是哪出啊,小心着點兒。”王倫俯身接過供詞時,快速的在葉青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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